哼了一声,不再理舒承,看着舒绿问道:“你母亲落水的事你知不知道?”
舒绿同样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母亲可要紧?这寒冬腊月的受了凉可不是玩的!”她的表情太过真实了,因而李氏很不自在地说道:“不碍事,只是不小心掉到泳游池里了。”
舒绿松了一口气道:“伯父、伯母、母亲,你们或许不知道,年三十晚上,我们本来准备去督军和夫人那里吃年夜饭……”她将叶子理落水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讲了自己下去救他,因而感染了风寒还没好的事,说刚才就是因为头疼,才早早地就睡下了。
大伯母浑然忘了刚才问她的话,不由伸手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呀,真的有些烫呢,这大晚上的还把你折腾起来。”又摸了摸舒绿的手,“这小手冰凉冰凉的,可要到医院去看看?”
舒绿知道大伯母之所以这么紧张,不过是怕她在家里有什么事对督军府不好交代罢了,况且她本来就不愿意去医院,于是说道:“没什么大碍的,大伯母,我已经吃了药了,回去睡睡就好了。”
大伯母便做主道:“那你快回去吧!”又叫了她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丫头,“素兰,送五姑奶奶回去!”
舒绿道:“不用的大伯母,就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用麻烦素兰姐姐。”
大伯母道:“跟大伯母还客气什么?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素兰说!快去快去!”
舒绿禁不住她再三催促,便告辞往她住的西厢走去。素兰一路跟着她出来。
外面月色清冷,冷风如刀,她们刚刚踏出门槛,身后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听见舒承的声音传来:“为了一点小事就闹自杀你至于吗?”
李氏拔高了声音:“谁闹自杀了?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跟我要十根大黄鱼,难道要我拿娘家的钱来贴你养的野种吗?”
“够了!”舒扬的声音传来,“舒绿口口声声地叫你母亲,你也应了,如今你说谁是野种?再怎么说她都是姓舒!”
接着大伯母的声音:“别说舒绿没要钱,就算她要了,这么多年了,你们把她们娘儿俩丢在明都不闻不问,难道不应该做点儿补偿吗?”
舒绿心头流过一丝复杂的感觉,神色淡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往前走去,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素兰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到了西厢舒绿便借口要早点休息,让素兰走了。她知道今天的是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并不能动摇李氏的根本,只是让舒家的人对他们夫妻俩印象差一点而已。
那十根大黄鱼她还是要想办法拿回来的,毕竟那是好多钱呢,而且是她跟她阿娘应得的。这笔帐总要落在舒承头上,这是他欠他们母女的。
舒绿回去之后拎了壶热水烫了烫脚便睡下了,因为次日一早还要早起。
睡到半夜,她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居然梦到了舒承杀了她阿娘,他拿着尖刀一刀一刀捅在阿娘身上,脸上挂的就是今天那副嘲讽怨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