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从来没有什么私兵,只有护院!老臣家里的护院每一个都登记造册、记录在案,皇上随时可以派人去查!”
皇帝点点头:“你们都是楚宇的肱骨之臣,朕相信你们,不过崔卿,这个人既然不是你的孙子,又没有犯什么重罪,就这么处死了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啊?”
崔尚书现在一头汗,心里咚咚直跳,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自己的孙子了,只知道若是继续让他活下去,他有可能说出更多惊世骇俗的话来,到时候他死了也就死了,还连累崔家一大家子。
崔尚书道:“这人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该当死罪!求陛下即刻处死!”
到了此时,那人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嘴角一抽一抽地发抖,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祖父,你好狠的心啊!你这样急着要处死我,是怕我说出更多的证据来吧?你以为你和父亲、叔父他们做的那些我都不知道吗?”
崔尚书义正辞严地道:“陛下,老臣在朝堂上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从来没有以权谋私过,还请皇上明鉴!”
西平伯冷笑一声:“崔尚书可真是敢闭着眼睛说瞎话,在圣上面前,也敢胡言乱语,这么多年,哪个有眼睛的看不见,你刻意提拔左侍郎,处处打压右侍郎,这就是你所说的从不以权谋私?”
崔尚书诧异地看了西平伯一眼。
这个西平伯是个勋贵之家,本朝有规定,勋贵之家不得参与朝政,所以西平伯全家就只靠着那点儿俸禄养活,西平伯本人空顶了个伯爷的名头,实际上是个其软怕硬的怂货,说白了,这一家子就是混吃等死的!西平伯更是平时在他们这些朝廷命官面前打起也不敢喘一下!
今天是刮了哪门子白毛风了?西平伯竟然敢在皇帝面前跟他叫板了?不但敢跟他叫板了,还将他的孙子给弄了出来,挤兑得他不得不舍弃自己的孙子,说出来的话还有理有据的,叫他想要反驳都要费老大的劲儿来圆谎!
想到这里,须发花白的崔尚书不禁一个激灵——这些话是西平伯这个怂货能够说出来的吗?这背后分明是有高人指点啊!
崔尚书身上的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后背上的衣服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浑身一阵一阵发寒。
但是此时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回禀皇上,老臣并未刻意提拔过左侍郎,也未刻意打压过右侍郎,一切都是看他们的政绩考评才评定的!”
这话说完西平伯的冷笑就更厉害了,这话谁信啊?谁不知道左侍郎入了崔尚书的眼,是崔尚书的得意门生啊?在刑部,甚至在楚宇官场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基本上认定了刑部左侍郎的话就是代表着崔尚书了。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看向跪在崔尚书旁边的男人,又问了一遍:“你想不想死?”
那人原本以为死定了,此时竟然皇帝会再次问自己,顿时喜出望外,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皇上,小人不想死!小人不想死!求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