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阳背着梁木樨从大船上爬下去,跳到了羊皮筏子上,两个人的重量压得羊皮筏子顿时往下一沉,梁木樨吓得紧紧楼住了他的脖子。周牧阳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别怕!你松开一点,要不然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真是!
不得不说,经过了这几年,他的心态已经好了许多。而梁木樨现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也能够做到尽量平和了。
她的眼睛失明了,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失措之后,她竟然慢慢接受了这个事情,虽然看不见东西很不方便,但是靠着耳朵也能听风辩位。
周牧阳扶着她在羊皮筏子上坐了下来,自己升起一张小帆,让羊皮筏子顺风漂去。
“我们这样在海面上,他们能够看我们吗?”
“放心吧,天已经黑了,而且他们登上大船还有一段时间,我早就给他们留了一份大礼了。”
很快,周牧阳的话就得到了印证,轰的一声巨响震彻天地,海水剧烈晃动起来,不过此时他们已经离得很远了,因为船只爆炸多产生的惊涛骇浪根本没有能够波及到他们的小羊皮筏子。
又走了一会儿,梁木樨问:“我们是不是在往东南走?”
“是的,你别担心,等到了之后我会给天星送信,让他尽快来给你医治。你放心吧,这世上再没有比紫阳宫更高明的医术了,有天星出手,你一定能够痊愈的。”
梁木樨点点头:“即便不能痊愈也没什么要紧的……”
“又胡说!”
梁木樨莞尔一笑,不再争辩,接着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从梅溪书院再往东南,已经不属于大承的版图了吧?”她突然想到了他曾经说过,他有一位师长常在外面游历,绘制过很多国家的舆图。
周牧阳应了一声:“星辰岛!”
“星辰岛?那是个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还离梅溪书院这么近,难道……
“我得到一个消息,上次比武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撕破了阿泽卡的衣服,发现他的肩膀上有一个狼头标志。”周牧阳见她不再说话,竟主动转移了话题,跟她攀谈起来。
“这件事只有当时武试的时候几位师长知道,其中有一位师长认出了那个狼头。”
那个狼头纹身梁木樨也见过,却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那是漠北皇族的标志,据闻呼延家的人,在孩子刚出生时候都会在身上纹上一个狼头,一般都是纹在胸口,但是阿泽卡却是纹在肩上,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梁木樨心中忽然一动,想到塔娜说的那件密事——上一代呼延大可汗杀兄娶嫂,将刚出生的小皇子杀害了。
难道阿泽卡就是那个小皇子?难道他没有死?
她目光闪烁,沈熠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梁木樨摇摇头:“没什么。”这件事关系到阿泽卡的身世,而她跟阿泽卡之间到底比沈熠亲密一些,所以很自然地选择隐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