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吃惊:“她去找你了呀!怎么?你没有遇到她吗?”
“啊?找我了?”
少女点点头。
长福皱了皱眉头,微微有点恼,喃喃抱怨:“她找我做什么呀!回头走丢了我还要去找她!”
顾凤辞道:“她大约是觉得在这里坐着无聊,回头她找不到你自然就会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等她好了!我去给我倒碗水喝!”
“嗯,好!”
少年坐了片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了:“阿凤,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没有啊!她就说她要去找你,顺便到店铺里逛逛!”
“哦!”少年又抓了抓头,坐了下来,目光落在桌子上一堆形态各异的粉罐子上,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坐了一会儿终于坐不住了,说道:“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会走丢了吧?我去看看!她往哪边走的?”
“那边!”顾凤辞指了指东面街道的方向。
少年又问:“她连马都骑走了?她,她不会是跑了吧?”
“不会吧!你不是说她阿爹是你阿爹的朋友吗?她怎么会一个人跑了?”
长福脸色瞬间就不对了,只说道:“阿凤,你等下,我去问问。”少年快步往外面走去。
顾凤辞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论起算计,就算是她也不一定是梁木樨的对手,何况这个傻乎乎的少年呢?
半个月后,梁木樨终于重新来到了天锦城,此时已近年关,长街上热热闹闹的,多的是置办年货的人。虽然在那次落水的时候,她身上的东西都掉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好在她当时死死地抓着归雪剑,而陈默身为一代枭雄,并没有克扣她的剑。
归雪剑和骕骦都在,她就很安心了,至于钱嘛,就要看谁比较倒霉合她的眼缘了。不过有了上次陈大富的教训,她不敢再那么张扬了,通常都是低调地买一些包子之类的补给就上路了。
到了天锦城之后,她没有多作停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找个客栈洗漱一下,就直奔熠王府而去。她心里很清楚,依照周牧阳的性子,既然已经被褫夺了封号、贬为庶民了,那么他必然就不会留在宫里了,最有可能的就是住在熠王府。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只是她觉得不管如何去了熠王府,无论周牧阳在哪里,都必然会知道。
梁木樨深吸了一口气,去熠王府递拜帖,她甚至做好了准备,等着周牧阳再次将她抓住,再次扬言要剥她的皮,再次罚她做女奴,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却是,那个门房道:“姑娘走错了吧?这世上如今已经没有熠王这个人了。”
“你说什么?”梁木樨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耳朵里嗡嗡地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看见那个门房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但是她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阳光照在熠王府大门的铜钉上,亮闪闪的晃得她眼睛都花了,梁木樨整个人摇摇欲坠,只感觉胸口闷得难受,喉头发甜。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那个门房的声音:“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梁木樨一把抓住他,声音嘶哑:“你刚才说熠王怎么了?”
那门房被她森冷的目光盯着,无端地打了个哆嗦,嗫嚅道:“我,我说,熠王殿下已经被贬为庶民了,已经没有熠王这个封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