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梁木樨一把抓过男人的大手了,有些粗鲁地环在自己腰上,冷声道:“你刚才杀狼的时候怎么敢抱我?”
“那不一样,那时候是为了救命!”
梁木樨沉声道:“现在也是为了救命,这么冷的天,又在马上疾行,不裹着斗篷,会被冻死的!”
男人闷闷地嗯了一声,感觉到女孩小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动了动,又软又暖,他整个人顿时僵直了,甚至忘了要怎么御马。
梁木樨把缰绳交到他手里,问道:“阿泽卡,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我是我阿爸和额吉捡来的,不过他们对我很好……”男人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们都很老了,只有我一个孩子,不过在我十二岁那年,草原上遭遇了一场雪灾,牛羊全都冻死了,隔壁的部族来抢粮食,杀死了我阿爸、额吉……”
说到这里,他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仿佛又看到了那冲天的火光和倒在血泊中的亲人。
男人手指僵直,声音嘶哑:“那时候,我们整个部族都被屠了,我是晚上出去猎兔子,才活了下来……”
梁木樨心头一痛,眼前又浮现出南瑶旧地的那场大火,火光里奔逃拼杀的族人……她伸出小手在男人宽大的手背上拍了拍:“阿泽卡,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
“嗯!”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多大了,但还是说:“阿泽卡,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你就把我当成你妹妹好了,我叫梁木樨!”女孩子声音轻软,像轻盈飘动的雪,缓缓地跟他解释:“木樨是桂花的意思,你见过那种花吗?细小金黄的,但是只要小小的一束,香气就可以飘得满院子都是……”
一直到月上中天,他们才找到几个寥落的帐篷,阿泽卡跳下马背上前叫门,过了好久才有一个老妪点着羊角灯出来应门。
阿泽卡礼貌地单手抚胸行了礼,说道:“老额吉,我和妹妹给扎布大人送战马,路上遇到了狼群,受了伤,能不能在您这里借宿一宿?”
老妪呀了一声,颤颤巍巍地道:“你们是什么人哪?来做什么?”
阿泽卡又大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指了指自己手臂上还挂着的狼头,老妪这才明白过来,喊着自己的老伴快去出,一边热情地将他们往里面让。
阿泽卡笑着跟梁木樨解释:“老人家耳背。”
“谁说我耳背了?”老妪转头看过来,阿泽卡的笑容顿时就僵在脸上,梁木樨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上前道:“老额吉,麻烦你给我们烧点儿热水!”她从身上的袖袋里拿出一个金铢塞到老妪手里。
老人家吓坏了,连连摇手:“不需要不需要!”
阿泽卡走过来,将金铢塞到老妪手里:“老额吉,你就收下吧,我们还要麻烦你给我们准备点吃的。”
“有有有!”老人家还是将钱塞还到梁木樨手里。小女孩无措地看着阿泽卡,阿泽卡笑道:“我们漠北人请朋友吃饭,帮助朋友是不收报酬的!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等会儿就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