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声:“你欠了我命!”
周牧辰脸上的笑容倏然敛去,目光中透出犀利的锋芒:“你放心,这些债,我会帮你讨回来的!”他说罢再无笑容,将一只玉质小瓶子放到小桌上,语气淡漠,“这个祛疤痕很有效。”不待梁木樨再开口,他便跳下了马车。
梁木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周牧辰。前世,他就是这个样子,永远冷着一张脸,只有对着她和顾凤辞才肯露出笑容来。
片刻之后小丫鬟拿了兔子肉回来,兔肉烤得鲜嫩多汁,梁木樨很快吃完了,又吃了一些她们带来的水果,只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的伤瞬间都好了,于是下车去看顾凤辞。
顾凤辞伤得重,身体又虚,说是醒过来吃了一点粥又睡了,她的身边也同样有两个小丫鬟,只不是双胞胎,比翡暖翠寒好辨认多了。
粟伢子倒是生龙活虎的,跟在周牧辰身边,整天骑马,看见梁木樨能够下地走路了,他很开心。这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路北行,景致变幻,梁木樨的伤势渐渐好转,难得很有兴致地看了一路风景。翡暖和翠寒每天不停地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经过十多天的相处,她终于弄清了她们谁是谁,翠寒的左耳下面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翡暖没有。
顾凤辞的伤势也渐渐好转,她们有时候会挤在同一辆马车里。
车队浩浩荡荡地一路往北去,这一次拓东王派了五千精锐护送,并且已经用八百里加急向朝廷递交了奏折,光明正大地送太子还朝。除非有大规模军队袭击,否则小股刺客根本不足为虑。
自然,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根本就没有哪个军队敢不要命地上来挑战,那将会掀起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同时还会逼反拓东王。
想想岭南王造反的惨状,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捋虎须?
梁木樨暗自叹息,送太子回来果然是一招妙棋,前世怎么没有想到?
行走了一个多月,天锦城已然在望,那恢弘气派的城墙已经出现在众人视线的尽头,天锦城果然是个繁华的都市,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车马行驶而过,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看来生活很是喜乐。
这一天晚上,梁木樨避开了翡暖翠寒,和顾凤辞、粟伢子碰了个头,她单刀直入地问:“太子回朝了,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粟伢子露出一口白牙:“公主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三个人当中虽然他最大,却是最憨厚没有心机的。
“别叫我公主!你倒是跟荆叔一样迂腐了!”这话一出口,三个人全都沉默了下来。一路上荆叔一直坚持叫她公主,并且还不许粟伢子直呼其名。
过了片刻,粟伢子抬起头来:“阿爹的仇我一定要报!”
梁木樨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见顾凤辞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个锦囊来:“其实在走之前婆婆给了我一封密信,只是叮嘱到了天锦城之后才能看。”
梁木樨知道婆婆大概是对他们的事情有安排,说道:“现在已经快到天锦城了,拆开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