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巴坐在小土丘上,毫不在意的擦拭着手里的剑刃。
“尼扎,已经很不错了,作为一个新晋骑士,你能打出这个战损比已经不错了,不必气馁。”
尼扎茫然的抬起头来,看着博尔巴,又看看四周。
受伤了的战士们躺在泥地里,木然的看着他,军医轮流上前,将他们分类,刀伤者做简单的包扎,止血,重伤者艰难的喘息着,在随行的女祭司的帮助下,勉强的交代着自己的遗言。
尼扎将羊皮纸递给传令兵,茫茫然的走向伤兵区,恍惚间,他听到一个垂死的年轻人在低声的哭诉。
“告诉贝拉米维拉我死了,让她不要再等我了,告诉我妈妈,我爱她。”
那名年轻的女祭司轻抚着他那英俊的脸庞,如瀑的金发垂下来,在如血的夕阳之辉下,亮得是那么的刺眼,让人心慌。
“我会的,小蒙卡,还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么?”
被称作小蒙卡的那位年轻战士,猛地抬起眼,脸上迸发出最后一抹神采。
“祭祀小姐,我死后能到女神的殿堂里么?”
女祭司轻轻的笑着,伸手抚平着他的眼睛。
“会的,每个诺德战死死后都会的。”
女祭司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婴儿入睡,可惜的是,他已经听不见了。
颓然塌陷下去的下巴和青灰色的脸庞,已经明确的告示所有人,这里,一位年轻人的离开。
没有鲜花,没有国旗,甚至没有灵柩,只有湿冷肮脏的泥地和女祭司温柔的双腿。
生命之光在这肮脏的泥地里迸发出最后的光晕,然后就如烟火般逝去。
尼扎只觉得想哭。
他记得这个小伙子,这个叫蒙卡的小伙子,他还记得,正是他带着前锋孤军深入追击维吉亚步兵的时候,那群骑着马,披着亮光闪闪的鳞甲,拎着巨大的月刃斧的维吉亚恶魔,冲侧面撞过来。
前锋还没能成功结阵,维吉亚的骑士团就已经把他们杀了个对穿,随之而来的维吉亚射手们的刁钻弓箭和反向冲来的维吉亚步兵们,又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若不是诺德人多尚武,有常年战斗的经验,尤其加上博尔巴常年带兵打仗,先锋队里的小队长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这才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
勉强稳住军心的他并没有想到的是,维吉亚的骑士又把刀锋对准了赶来支援的预备队。
那简直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乱哄哄的步兵面对急冲而来的马蹄,毫无指挥的阵型面对维吉亚人统一亮出还滴着血的月刃斧。
后备队几乎全军覆灭!
蒙卡就在那一批后备队中。
尼扎即使闭上了眼都还记得,那时蒙卡那双茫然和不解的眼神。
那是在质问!
质问为什么他不率前锋来救,质问他为什么贪功冒进,质问他的愚蠢。
可尼扎不能救。
也不敢救。
好不容易结阵的诺德人根本经不起第二次的破阵,再次散开阵型只能招来维吉亚骑兵的第二次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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