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方玉当然不会闻我,她赏了我这么两个字,然后发动了GL8。
“你为什么要回来接我?”我问。
“这条路晚上不会有车,走出去得大半天。”方玉冷冰冰地回道。
刚一开进市里,见路上有出租车了,方玉便把车停在了马路边。
“可以下车了。”
“都到这里了,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去啊?”我说。
“不能。”方玉的态度很坚决。
“我给你车费还不行吗?”GL8坐着,再怎么也比出租车要舒服啊!最主要的是,现在天还没亮,跟方玉待在一起,会比较有安全感。
“不行。”方玉把脸板了起来。
“天都还没亮,你现在赶我下车。万一在下去之后遇到了什么,把我的小命给收了,我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我道。
“你是不是赖上我了?”方玉问我。
“毕竟给了你八十万,再怎么我也得赖够日子,赖到二爷爷回来。”这是我的真心话。
“不下车是吧?”
方玉问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儿奇怪,但我没看出来,她是要搞什么。
“不下。”就算不让我赖到二爷爷回来,我至少也得赖到天亮。
“行!”
方玉冷冷地从嘴里吐了这么一个字出来,然后一脚油门下去,重新把GL8给发动了。
她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呢?
在GL8开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惊奇地发现,眼前的这条路很熟。跳蚤市场,方玉这是要带我去跳蚤市场吗?
“你要干吗?”我问。
“从哪儿来就把你送回哪儿去!”方玉说。
不出所料,GL8开进了跳蚤市场,停在了方圆斋的大门口。
“你认识阎菲菲?”我一脸好奇地问。
“是你自己下车去敲门,还是我按喇叭?”方玉问我。
“敲门她也不让我进去,要你按喇叭能把她按出来,并让她接纳我,我还真得谢谢你。”我笑呵呵地说。
“厚脸皮!”
方玉居然真在那里“滴滴”的按起了喇叭,这大晚上的,大家都在睡觉,她就不怕吵到别人了吗?
“谁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搞事情?”
是阎菲菲的声音。
方圆斋里的灯亮了,大门也“嘎吱”一声打开了。
穿着睡裙的阎菲菲,气呼呼地出现在了门口。
“人给你送回来了,这烫手的山芋,我不接。”方玉对着阎菲菲说道。
“他不是我的人,你接不接跟我没任何关系。”阎菲菲这话什么意思,她这是不管我的节奏吗?
“下车!”方玉没有跟阎菲菲废话,而是扭过了头,对我下起了命令。
这两个女人肯定是相互认识的,但从她俩这对话来看,似乎火药味儿有点儿重。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是谁得罪了谁?
继续待在方玉车上,好像有点儿不妥。虽然有些尴尬,但我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别再来找我!”
跟我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方玉一脚油门就走了。把我留在了原地,任由我在风中凌乱。
“没出息!”
阎菲菲说了我一句,然后转身回了屋,并伸出手要关大门。
“你什么意思啊?”我把门给挡住了,不让阎菲菲关。
“自己惹的祸,自己去了,别拖上方圆斋。”阎菲菲这表情,不像是假生气,是真生气。
“我哪儿惹了什么祸啊?”我无语了。
“自己做的事,非要我明说吗?”阎菲菲露出了一脸的严肃。
“你倒是明说啊!像这样不明不白的,我又猜不到。”我道。
“方圆斋做的是正经生意,容不得偷盗之徒。就算是爷爷回来,一样不会再接纳你。”阎菲菲说。
偷盗之徒?难道阎菲菲说的是盗墓?
二爷爷是个正派之人,别说盗墓,就算是从墓里出来的东西,他都不收。他说那是不义之财,赚不得。倒卖古玩,却不收墓里出来的东西,这生意自然没法做大。也正是因此,开了几十年的方圆斋,只能勉强维持,并没能帮二爷爷赚到什么大钱。
跟驼背扯上关系,虽是走投无路之举,但也确实是我自己的选择。既然是自己选的,那就得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打搅了。”我对着阎菲菲鞠了个躬,说:“我不会再来麻烦你了,欠你的钱,只要我没死,一定是会还上的。”
“你要去哪儿?”阎菲菲问我。
“自己的路,自己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