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就一张单人床,大概是很久没洗,被子油亮油亮的,有些臭。
又臭又硬,这床睡着,自然没酒店的大床舒服。不过,现在这情况,能把小命给保住就不错了,至于床,我是没资格挑的。
虽然臭,但看着大门上贴着的那道符,我心里很踏实。翻了几个身,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咚咚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把我给闹醒了。
保安大爷是有钥匙的,能自己开门进来。外面敲门的那位,肯定不是他。
除了保安大爷之外,这地方是不会有别人的。不是保安大爷,难道是那东西?
我没敢去开门,有保安大爷贴在门上的那道符镇着,那东西应该进不来。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促了,那家伙还在敲。伴着这声音,那道符冒起了青烟,甚至还窜出了小火苗。
不好!符燃起来了,看样子是破了。
符燃成了灰,散落到了地上。
“咔嚓!”
这响声是门锁发出来的。
响声过后,门锁转了一下,然后“嘎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保安大爷不是说他贴的那符能镇住那东西吗?怎么那东西还是把门给打开了啊?
“救……”
我这声“救命”还没喊出来,便有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温沁?开门进来的竟然是温沁。
“他在害你。”温沁开口跟我说了这么四个字。
“你说的保安大爷?”我问。
“嗯!”温沁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而后道:“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虽然温沁救过我的命,应该不会害我,但我还是想先问问清楚。
“想活命就别废话!”
温沁这是命令般的语气,容不得半点儿的反驳。不过她说的“活命”这两个字,对我是相当有效的。
“嗯!”我点了下头。
温沁迈着步子出了屋,我跟了上去。
前面有火光,像是有人在烧纸钱。温沁把我带到了一个角落里,那地方勉强可以看清前面的情况。
是保安大爷,他在烧纸钱。在纸钱堆的后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几套衣服。不仅有上衣和裤子,甚至还有鞋子和袜子。
“他这是在干什么?”我问。
“衣冠冢。”温沁看向了我,道:“我要是不把你从那屋子里带出来,你身上的这身衣服也会摆到那儿去。”
人死了找不到尸体,用其生前所穿的衣物下葬,称之为衣冠冢。既然是衣冠冢,那便是说明,那几套衣服的主人,已经死了。
“他们的尸体呢?”我问。
“你惹不起,也没本事管这闲事。”温沁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道:“心里明白就好,不得往外吐露半字,我这就带你出去。”
温沁带着我走到了地下车库,然后她就不见踪影了。
我刚才应该是从右边走出来的,那里有道铁门,布满了尘灰,由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锁着。
铁门上面贴着一道像是符的东西,符纸已经有些发白,上面画的那些符号也已模糊不清了。甚至符纸中间,还有好几道小小地撕裂的痕迹。
用大铁锁锁着还能说正常,上面贴着符,绝对是为了封住什么东西。
温沁说我惹不起,没本事管。现在的我,本就惹了一身骚了,这事还是不管为妙。
地下车库本是有电梯上楼的,但我没敢去坐,而是走的汽车走的出入口。从地下车库出来,是步行街的背街,有大排档,还有卖烧烤的小摊。
看着那些正在划拳吃喝的家伙,我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终于见到正常人了,我这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总算可以踏实一点儿了。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我不敢回酒店,因此去找了个网吧。
网吧里人很多,那些家伙都在打游戏,声音很大,很嘈杂,我很喜欢。
平时很少上网,网络游戏基本不会玩,唯一会的,就是斗地主。我很佩服我自己,玩斗地主都能玩得那么起劲儿,一直玩到天亮,还没厌烦。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太阳已经出来了,那东西见不得光,太阳一出来就不敢现身。
我去吃了个早饭,然后回了酒店。
房间看上去一切正常,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拉开了窗帘,还把窗户大开着,如此阳光就能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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