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呈至阿奕面前。阿奕仔细看了一遍,才道:“平藩不是小事,不宜操之过急。赵将军未动兵自有他的道理,朝廷也不必催促。先由平西伯父子围剿韩王。”
卢尚书沉声应是。
户部周尚书回禀:“两军共计十万,军资粮饷耗费极多。户部只能支撑半年左右。”
阿奕不假思索地说道:“一切以战事为重,其余用度尽量缩减。若户部力有不逮,便从内务府先调拨银两。”
内务府是皇家私库。阿奕这一张口,户部周尚书顿时感动不已,立刻拱手领命。
……
散朝后,阿奕捧着战报去了椒房殿。
正是一天里阳光最盛之时,寝室窗门都被打开,一室敞亮通透。
萧诩坐在床榻上,精神远胜昨日。
阿娇领着阿淳和小四待在床榻边,姐弟三个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萧诩侧耳聆听,神色温柔,眉眼含笑。
这才是他熟悉的父皇!
阿奕心里喜滋滋的,脚步也随之轻快起来:“父皇!”
萧诩抬起头来,目中满是笑意:“散朝了?”
阿奕笑着嗯了一声,将手中的战报送至萧诩面前。萧诩接过,低头看了起来。
阿娇不无嗔怪地看了阿奕一眼:“父皇病还没好,你将战报带来做什么?岂不是白白让父皇操心?”
阿奕一脸无辜冤枉:“这是父皇特意叮嘱我的。”
阿娇还待再说什么,萧诩已笑着说道:“确实是我吩咐阿奕的。阿娇,你别怪他。”
萧诩的声音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温润柔和一如往昔。温和又令人无法拒绝!
阿娇乖乖住了嘴。
萧诩看完战报后,又低声询问数句。阿奕一五一十地答了,萧诩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不焦急,不冒进。
知道自己年轻识浅,虚心听取众臣建议,认真学习汲取经验。
阿奕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少年储君!
这一切,大半都是顾莞宁的功劳。在这大半年中,顾莞宁在阿奕的身上,倾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心血。
一想到顾莞宁,萧诩心中顿时涌起酸涩难当的复杂滋味。
阿娇这个鬼灵精,似窥破了萧诩的心思,凑过来低声问道:“父皇,母后今日没来陪你吗?”
萧诩嗯了一声。
顾莞宁自昨日走后,再未踏足过寝室半步。
同在椒房殿,近在咫尺,奈何爱妻心生疏离,不愿靠近。
阿娇目中露出一丝同情,小声问道:“是不是父皇惹母后生气了?所以母后才不肯理父皇?”
萧诩无奈一笑:“是啊!母后生父皇的气了,不愿见父皇。阿娇乖乖,替父皇在母后面前说说情可好?”
阿娇一本正经地应道:“看在父皇出言恳求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父皇了。”
萧诩哑然失笑,看着狡黠又机灵的长女:“多谢阿娇公主。”
阿娇略一扬头,嘴角扬起慧黠的笑意,神采飞扬的娇俏模样,像极了年少时的顾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