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夫子及时出手,不然,今日阿奕必会受伤。”
当时玲珑离得远,只来得及将匕首当做暗器扔出,伤了韩王世子的手腕。好在陈月娘离得近,出手迅疾,拦下了韩王世子。
陈月娘从容应道:“奴婢份内之责,不值一提。”
顾莞宁笑着轻叹:“祖母高瞻远瞩,想来早已料到我出嫁之后患难重重,所以才会将夫子派到我身边。祖母委实有先见之明。”
陈月娘心中也颇有几分唏嘘。
顾莞宁数次遇到凶险,只靠玲珑一个人,实在力有不逮。好在有她一并在顾莞宁身边。
顾莞宁看向徐沧,轻声吩咐:“徐沧,你让他醒上片刻。”
徐沧略一点头。
……
片刻后。
徐沧收回手,床榻上的“萧诩”睁开眼——只是睁眼而已,能听见,却不能说话,半分不得动弹。
在“萧诩”怨毒的目光中,徐沧神色镇定地起身告退。
很快,一张熟悉的女子脸庞出现在上方。目光冷冽,神色漠然,没有半分情绪波动。
几个月来,他每日一睁眼,见到的总是这张脸庞。熟悉的憎恨不甘在胸膛涌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沉下心来继续等待。
“如你所愿,今日,众臣终于按捺不住,闯进椒房殿。”顾莞宁淡淡张口:“萧凛萧烈一并来了。太医院里的一众太医也来了椒房殿。”
“萧诩”目中骤然一亮。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天子数月未露面,众臣必会对顾莞宁生疑。只凭阿奕,根本拦不住他们……或许他很快就能离开该死的椒房殿了!
顾莞宁似洞察了他的心思,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不过,众太医会诊后,并未诊出病因。众臣已知误会本宫,一起请罪。阿奕挺身而出,代众臣领了二十杖责。众臣心中俱感念储君仁厚。”
“萧诩”:“……”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顾莞宁!
竟瞒天过海,骗过一众朝臣。还利用此事为阿奕演了一场好戏!
“萧诩”心中一凉,既怒又急,一张白皙的俊脸涌起异样的潮红,目中闪出愤怒的火焰。
顾莞宁看着这样的“萧诩”,心中只觉快意。正欲继续说话,门外忽地响起琳琅刻意扬高的急切声音:“殿下刚受过杖责,应该好生歇着,让太医上些伤药才是。”
“我要进去向母后请罪!”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随之响起,透着坚定固执:“琳琅,你开门。”
是阿奕来了!
“殿下还是回去吧!娘娘若是见了殿下这副模样,不知会怎生心疼。”琳琅竭力劝阻,奈何阿奕坚持己见,硬是要进来。
顾莞宁眉头略略一皱。
徐沧还在门外,此时已来不及进来施针。阿奕若是执意要进来,便会和“萧诩”打照面……
“萧诩”目中怒意一敛,露出嘲弄的冷笑。仿佛在讥削顾莞宁机关算尽,依然躲不过无计可施的一刻。
顾莞宁目光扫过“萧诩”冷笑连连的脸孔,忽地扬声道:“琳琅,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