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封,伸手接了过来,封面上没有写任何字,也没有署名,空白的。
她想了下,信可能是放在柜子上,温馨走的那天窗户没关,风挺大,把信封吹到了柜子底下。
何文燕顿了一下,就将信封打开了,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她抽了出来。
这是一张她们医院开的体检单子,名字是温馨的,其它都很正常,不过一般这种体检单是婚检的时候才需要做的,她有点不明白,温馨把这个夹在信封里是什么意思,走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旁边阎卫国停下用餐,看了眼她手里的信封,问了一句,“是小温同志留下的?”
何文燕笑道:“是,是一张我们医院的体验报告,估计是温馨走的时候落下了,没带走。”说完就要将单子塞回到信封里。
阎卫国放下手中的餐具,想了想,面色严肃的伸手,将那张报告接了过来。
何文燕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将单子给他了,解释说:“看时间好像是温馨走的前一天,这孩子不声不响就走了,也没有回温家,不知道去哪了。”她看了看阎卫国的脸色,何文燕也不傻,温馨之所以走,跟前一天,阎卫国让她递的那封信不无关系。
可阎家父子俩守口如瓶,铁桶江山,她是一个字也撬不出来,一开始她猜是不是温馨作风上的问题,但是刚刚看单子,最后面明明写着:处,女膜无松驰、无破裂、完好。
这应该不是作风问题,那就可能跟温家的事有关,但为什么要把信给温馨,要她一个解释呢,何文燕一时也想不通这件事。
阎卫国看了一会儿,将单子和信封放到了一边,敛眉沉默半天才叹了一声,说道:“这就是小温同志给我的解释,看来,是我错怪她了。”
……
温馨心里有事,晚上就没睡好,早上又不愿意待在顾青铜那边,去把材料准备好,让魏老头看着火,她就跑到胧市的市内去了,坐上环城电车,从蓝桥坐到刘家渡,再到曹工路。
遇到有黑市的地方,她就伪装一番钻进去,到处游逛,买了不少黄豆和芝麻,抽走一半的油,再原地以半价或更低的价格卖出去,几乎眨眼就被人买走了。
油也卖得很快,现在的食用油一家只有半斤的票,都是定量的,只有那么多,外面也没有卖的,所以吃的时候非常省,不够的话就只好买肥肉回来,所以见到有人卖油,还不要油票,可以用其它的票或者粮票抵,还比市面便宜,那肯定不能放过啊,这个半斤那一斤,没一会就光了。
这个年代的人不能说脑子不活络,只是赚钱方面,他们是没有那个意识。
温馨就不一样了,她看哪里人多就拎着两只两斤装的油罐过去,随便找一个看着有肉,胖乎乎的大姐,就悄悄问她,“姐,香油和豆油要不要,不要油票,便宜。”
那大姐立即就瞪大眼晴瞪,“你有?多少钱?”几乎一问一个准,有时候还能带过来两个把她手里那四斤全买光,温馨卖完,就从系统里再装四斤,她看着满大街的人,几乎全是潜在客户,基本都是行走的金币,可惜黑市的豆子不够多,否则这油真的不愁卖。
她就逛了一上午,口袋就鼓起来了,没数,大概也就卖了一百五六十块钱,赚钱了,心情也就好多了,暗忖,就算那阎坏蛋销了她的户,那她也一样能活得好好的。
自己隔三岔午这么转一圈,一个月也不天天出来,就出来个十次八次,等到高考前,她搞不好就成了万元户啦。
想想太棒啦,这年代,钱也不难赚的呀,温馨揣着钱就跑去胧州最大的中心商厦,那里有成品衣服卖。
一进去,那种年代的画面感冲击力扑面而来,蓦然有一种自己真的穿越了时空的感觉,就像是翻开了一张泛黄的相片,相片的人动了起来一样,而温馨现在就成为其中一员。
很快她就鱼游入海,跟这些人一起挤了进去,和别人一样对着售货员喊,我要这件,这件多少钱,多少票。
别人高高兴兴的买了绒衫,买了牛皮鞋,给家人买了裤子和短大衣。
温馨:“……”
一件也看不上,这些衣服也太丑了吧,穿出去简直掉粉,想拿一件回去加工都不知道怎么修改。
最后她就只买了几双尼龙袜子,还花了两张油换的工业票,这还是商厦里质量最好的袜子了,温馨拎着女士尼龙袜,八毛六一双,她都不知道怎么吐槽,凑合穿吧,袜子她可不会做。
午后跑到点心店,要了一大碗咖喱牛羊肉汤,才六毛钱。生煎包子,每客四个,才两毛,吃着金黄脆香的包子,喝着牛肉汤,包子馅里面汤汁饱满,味道浓郁,味道不错,她饱饱的吃了一顿。
走的时候又要了豆沙条头糕和方糕,拎回去给魏家两个老人当早点,遇到肉摊又买了半斤排骨,人要靓,就要多喝汤,排骨汤可是很好喝的。
晚上夜幕将落未落,温馨才一路坐车回来,提着东西进了魏家,东邻西舍都在做饭,看温馨天天大包小包往魏家送东西,还拎着排骨,个个羡慕的眼都绿了,这年头,大方的亲戚可真不多,家家都吃不上肉呢,这魏家自然这小姑娘来,顿顿没断了肉。
一进去,她就看到屋子里忙忙活活,热气腾腾,魏老头今天也回来了,正在那儿摆桌子。
桌子上还放着好几样菜。
“魏阿伯,今天什么日子?这么多好吃的?”温馨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居然有大片牛切肉,还有现在很难买到的肉肠,以及其它各种熟食品。
“回来啦?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
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个人。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顺子他们团的团长,特意过来给顺子送家信,顺便来看看我们。”魏老头乐呵呵的说。
温馨看向洗完手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阎泽扬,两人有了一瞬间的静默,他的身量板直挺拔,眸子点漆如墨,脸颊微收,沉沉的目光正看着温馨,时间就像定格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