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污污污污……”火车进站了,大佬回家了。
他离开的时候,费氏集团稳如磐石,盘踞在寿州为中心的两淮上下。他只不过去开了一个会,然后回来的时候发现火车站外迎接自己的那叫一个人山人海,红旗招展。
只不过那些旗帜上的字怎么看着那么陌生啊!
“打倒土豪劣绅,保护农民权益!”
“血汗工厂,还我健康!”
“工人要有工会,工人要有安全!”
偌大的寿州火车站站前广场上,挤满了人——在费俭仁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满满的都是小摊小贩才对,今天却好像闹得像是上万人的大集会一样,衙门派出来的人官差竭力维持着秩序,可是四面八方都有工人在喊口号——而且绝对都是什么不太友好的口号。
费俭仁停下了往自己的私家马车去的步伐,他对自己的秘书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朱明就来到了他的跟前。这位山东大汉此刻也是一脸的晦气:“费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寿州都快要翻天了。”
费俭仁杵着手杖:“这是怎么回事?”
朱明正要答话,一个大姑娘终于挤破了官差们的封锁,跑到了费俭仁的面前:“费老爷!费老爷!我是《江南旬末报》的特约访员,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费俭仁皱了皱眉头,他在汴梁已经被那些政论记者烦的上火了,更不想被什么小报记者缠身——汴京的那些嗅觉发达的政论记者已经无孔不入得把费老爷的私生活翻了个乱七八糟,连他几岁断的奶都挖掘出来,由此还找了个半仙考证他是不是内心住着一个小魔鬼。
可是眼前这位大姑娘长得太俊俏了吧,那些官差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就没见过女人,对这位大姑娘根本没有下狠手阻拦,轻轻松松地就把她放了过来。
幸好这时候狗腿子发挥了作用,一名秘书机智地冲了上去挡在了姑娘的身前:“有什么要采访的,我们会安排时间留给各位朋友的。”
这样的话是无法让大姑娘止步的,她恨不能跳起来提问:“听说您的七姨太卷入一场谋杀命案,现已畏罪自杀。该事件是否属实?”
费俭仁的脸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朱明小心翼翼地道:“您不在的时候,家里出了一点事儿……”
“上车!”费俭仁用手杖捣了捣地面,铁青着脸走到马车上。
朱明看了一眼那个大姑娘,找来一个手下:“盯紧那个丫头,看她住在那儿,和什么人接触。”
吩咐完了,朱明也跟着上了马车。
费俭仁坐在他的座位上,朱明面对着他背对着马车行进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坐下。费俭仁仍然握着他那一根心爱的手杖,微微闭着双目,等马车动起来了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朱明选着重要的,把金水观的事情说了一遍:“我也没想到,七姨太会……这下子说不清楚了。”
“这事情本来就不容易说得清楚。”费俭仁不是傻子:“有人要翻老账啊——家里的这些事情我不管,有人会管的。外面的事情才要关心。半城现在在哪里?”
“根据说法,他可能去了江南。”
“把他找回来。”费俭仁冷漠地道:“养了他这么些年,就是一头猪也该派上用场了。”朱明低头答应下这事儿。想了一会儿,他又小心翼翼地汇报道:“今天外面的这些人……都是被几个小年轻撺掇起来的。”
“什么小年轻?”
“从汴京来的些年轻人。”
费俭仁终于睁开了眼睛:“汴京来的?”
“也不都是汴京人,有两个江东的,还有两个辽国人,但都是在汴京读书的。”朱明道:“他们到了寿州,不是挑拨农民,就是教唆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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