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的姑娘都未说二话,应是无甚大碍的。”
采蓉便道:“廊上的丫头,会带你去后院,卸了搁柴房里。”
那婆子听了,忙嘴里答应,急辄身要走。
“你且慢着。”田姜吃口枣子茶,朝她微微笑了:“嬷嬷勿要着急,你是不晓二爷有多挑剔,连带我这些丫头都十分警醒,若是被他察觉这些兽炭有甚麽差池,他可不会给谁留情面,连我都得受牵连,毕竟这是他出的俸银不是?”
那婆子嚅嚅称是,田姜转而看向翠香:“你带几个人随嬷嬷去罢,把两炭车先拐至避雨处,旁的毋庸多看,只把靠车四边沿壁的炭细瞧瞧即可。”
又道:“这样天气嬷嬷还得冒雨送炭,实在不易。”命采蓉取来几百钱给她,赏给送炭的几个去打酒吃。
那婆子有些烫手的接过钱,满脸通红地道声谢,随着翠香一道退去。
没多时,沈荔随邓嬷嬷来请安,顺带了两册书。
女学因着掌塾崔定亮被撵而停学,沈二爷这次慎重亲定,估摸新掌塾来还要些日子。
田姜便教她读书对对子,又拿过绣帕聊针法,翠梅端来一盘喷香的炸虾饼请她吃。
沈荔比先前见时活泼许多,叽叽喳喳说不完的话,直到沈雁来寻她去学琴,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而翠香采蓉则神色阴沉地掀帘进来,翠香率先生气道:“夫人提醒的没错,那两车兽炭果然做过手脚,靠边沿的炭块湿透透的,莫说难点燃,便是点燃那烟雾也得熏死人。”
“婆子不是说盖了层棉被麽?”田姜拈起块炸虾饼慢慢吃。
采蓉插进话来:“甭提这棉被,才真叫气死人,中间倒是厚实,愈靠边愈单薄,哪挡得住风雨。实在可惜那上好的兽炭。”她顿了顿:“捡出小半车不能用的,我让那婆子还给三奶奶,顺道把棉被留下了,待老夫人回来由她主持公道。”
田姜略思忖,说道:“你去荔姐儿院子,看看她那边送的炭又是如何?”
采蓉应承而去,也就半炷香功夫,她来回话,那边炭虽没送到这里品相好,却是很干透易烧的。
田姜颌首,其实崔氏让婆子给她看炭,实在有些欲盖弥彰,她也无法理解,崔氏动这番手脚目的何在,横猜竖想都是得不偿失之举。
正这当儿,小丫头隔着帘子禀说:“老夫人房里的喜春姐姐来了。”
采蓉忙去将她领进来,田姜观她俯身行礼时,肩头一片湿渍,发髻雨珠沾着雾蒙蒙的,遂微笑问:“可是有何急事儿?连柄伞都未撑,兜头就来呢。”
春喜怔了怔,笑道:“二奶奶猜得没错,老夫人在天宁寺吃斋礼佛,刚遣了随去管事回来,说老夫人在寺里替二奶奶求了支上上签,法印住持让二奶奶于一个时辰内,抵寺里誊抄《楞严经》以报福祉,马车已备妥于垂花门处,还请二奶奶即刻动身罢!”又从袖笼里掏出法印亲笔写的请帖递上。
田姜接过拆开看了,确也无误,只是暗忖这事来的甚急,采蓉捧来五彩云鹤妆花缎子斗篷,看她迟疑,笑道:“老太太每趟都这样,我们倒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