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出,梦笙嫂子从无二话过,现即然新嫂子进门,我再去寻二爷,于情于理,总要先知会你一声,若是你心有不愿,我等还需再议!”
田姜微微笑了:“弟妹此言差矣,我进门不过两日,诸事还懵懂,既然炭资往年你寻得二爷讨要,此次照旧就是,夫唱妇随,他意即是吾意,不敢有不愿之心。”
崔氏听得她言里有“讨要”二字,左右不舒服,自觉再无话可说,随意指了一事起身要走,田姜笑道:“弟妹稍等,我让采蓉去包了桂花糖,你带回去给雁姐儿尝尝。“
”不必!你这桂花糖初尝味道尚可,待吃得久了便觉发腻,嫂子还是自个享用罢!“崔氏甩帘而去。
”是麽?!“田姜拈起碟子里一颗桂花糖,若有所思地搁进嘴里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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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常朝。
皇帝朱煜穿黄袍端坐龙椅之上,他眼眶有些发青,神情稍显疲倦。
昨晚临幸的昭仪是才入宫的,不肯轻易就范,闹腾一晚上,也不知是她伺候他,还是他在伺候她,直至他将昭仪压在身下,目光睥睨俯看她顺从的模样。
秩品一品的官儿立于殿前,一槛之隔是二品官儿,再往后,三品官儿望不到尾,黑压压如乌云铺陈,忽听得午门城楼大鼓沉响,众官员动作齐整参拜,行一跪三叩头礼。
无论是后宫昭仪,还是满朝文武,看着他(她)们臣服于自己的威慑之下,这种皇权在握的滋味委实难形容。
他觑眼扫视四围,徐炳永贵为首辅,昂首挺胸立百官之首,目光炯炯,高抬下颌,如一只好斗的大公鸡。
朱煜觉得这个想法很有趣,他笑了笑,视线慢慢挪移至沈泽棠身上,君子温其如玉,却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一点风声未透,便娶妻入室,听闻是梁国公夫人的甥女,二八年纪,貌美如花,性子娇娇。
朱煜有些兴趣。
他的胡思乱想也仅到此,徐炳永已向前两步,声若洪钟禀奏:”老臣得密报,远在云南的昊王意图叛乱,每日操练兵士霍霍有声,上百铁匠锻造兵器丁当不绝,齐王手下“威武四卫”原收归朝廷所用,却中途起变,转而投奔昊王麾下,危势迫在眉睫,还请皇上早做决断,以免养虎为患,反受其害!“
朱煜怒容满面:“威武四卫乃精兵良将,落入谁手都将如虎添翼,昊王已成气候,要平其乱谈何容易,众爱卿可有良策?”
云南督抚陈旺生来京述职,他出列朗声问:“徐首辅之密报不知从何而来?”
一干众人都惊讶地暗瞟这年轻而陌生的面孔。
沈泽棠神情沉稳,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清晨的秋风微寒,打着卷儿从官履空档处扫过,掀带起衣袂翩翩。
他看过陈旺生的籍册,为官五年,刚正廉明,品性端洁,为民爱戴,有治世之才。
他的仕途将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