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白被子底下接受医院的急救呢。
白西装、一米七五个头、健壮、皮肤保养得很好、长得像电影明星。是不是这样的?陈彪问。
不,不是的。一个胆大点的说:跟你说的一点不像。他就像个来送货的工人。
陈彪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他M的你长眼没有?
不信你自己看去。挨打那个梗了下脖子顶嘴说:我们六只眼还看不见?!
六只眼,六只眼!陈彪又给了他两脚。他M的早跑了叫我看什么?!混帐话!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周荷夫摆摆手把这三个废物像赶苍蝇那样赶走了。
这个人不但打倒了他的三个人也打倒了三个警察,这让周荷夫心里轻松了好多。只要不是警察找他麻烦,社会上的事好办。拿十万块钱包起来从楼上扔下去能砸死人,那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你也回去吧。他对陈彪说:这种小事没必要搞得鸡飞狗跳引人注意。慢慢来,慢火煎鱼才香不是吗?
陈彪不认为这是小事。出到院子里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他生起气来的习惯。他气得直想杀人。这几天挨打的差不多全是他带出来的徒弟。这简直就是骑他脖子拉屎!小小南江市几天之内出了这样两个混世魔头武林高手,他以后还怎么混。不管老板怎么想,他觉得他必须尽快找到这两个神秘的人物,然后跟他们血拚一场看哪个公的哪个母的……
周荷夫说慢慢来是有道理的。他不是不心疼儿子,这个儿子从上幼儿园就是保镖接送,要什么都会得到满足。哪里受到过这种伤害?他这两天一回来就去看他,发现这个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竟然吓得萎萎缩缩起来,好几天没出门了。这可是周氏的财产继承人!他从心里想抓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千刀万剐!可他不能,因为他最近正为更大的事烦恼。
市政府要把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柝建改造,这个地块是南江最心脏的商业地带。要打造成南江市最繁华的商业和金融区,初步估计前期开发要投资三百亿左右。吸引外来投资两千亿以上。本来他要势在必得的。可是从招标委员会透出的消息,周氏可能难中标。而最强劲的对手竟然就是当年跟他竞地不成买杀手差点要了他命的那个福建地产商。他销声匿迹了两年,又冒出头来了。他还以为他现在正在大牢里待着呢。这个国家的事情就是这样,周荷夫愤愤地想,你不心狠手辣就干不成一毛钱的事!
最令他气恼的是那个何市长。这些年他对他多么恭敬,逢年过节,进京活动——啊!可他竟然给他打起了官腔。
那天他为这事专门找他。他只从文件堆里抬眼望了他一下哦了一声,就又做出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来了。
有事吗?他埋头问。
他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明显的,周氏接这个项目的优势要比那个福建地产商好。
市长终于放下了文件,但他却给他讲了一通鲇鱼的故事。他说有一个养鱼苗的要朝广东运鱼苗,可一路过去死的很多。但他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偶然的一次,他发现鱼苗几乎没死。他就认真地调研。你说怎么回事?讲述中市长还没忘笑着问他一声,给他个悬念。可他哪有心思管什么鱼苗?市长接着又说,经过调研他发现呵,原来那一车鱼苗里混进了几十条鲇鱼苗。你知道什么道理吗?市长说着从转椅那边转过来,站在他面前又笑mimi地问。他那强装的笑脸差点就挂不住了。不知道吧?市长爽朗地笑了两声说下去,鲇鱼是吃鱼的知道吧。所以呀,以后他再运鱼苗就故意在里面放上几十条鱼苗,这样被吓着的鱼苗不停游动躲避。水里氧分就多了。哈哈。
这个众所周知的故事把周荷夫急得屁股都出汗了。最后一刻他焦燥地想,如果市长笑mimi地再问一句,你知道什么道理吗?他就决心从市长办公室四楼的窗户里跳出去不活了。市长的意思很明白,要从外面把资金吸回来。还有就是竞争才能使这个城市充满活力等等。可周荷夫听到了好像只有一句话。这个项目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他脸上笑着,心里却早火冒三丈了。
商人跟政治家不同,周荷夫为损失这么大的面子和利润痛心疾首,所以他就没有站到市长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现在反腐的力度一再加强,油水都给了周氏集团,这市长还能当几天?!他如果心地善良一点就会发现,市长在任上这几年头一下秃得像把不锈钢勺那样闪亮。他更不会知道,下决心不把这个最中心街区的改造给周氏他多少个夜晚没睡觉了。
从市长那回来那天,周荷夫也是一夜没睡。这次他没再考虑那个黄金地块的事,他考虑的是首先要解决了那个福建的地产商,两年前他就敢用枪来要他的命,让他在南江立下根基这还得了?!其次,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市长给弄到大牢里去……
这倒不是他心狠手辣。像报纸上常骂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样,拿了周氏的钱不帮周氏办事的官要他干什么?!
南江市不是有句口头禅吗:周荷夫出手,天翻地覆。
现在他要出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