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简直比祥林嫂还要啰嗦,凤妃本就疲倦的不行,靠在浴缸内就想睡觉,这接连不断、絮絮叨叨的声音简直就想是催命符一样炸在脑中,震的她脑袋一阵抽疼。
终于在流水越发念得起劲儿的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细弱的声音发冷的逼出口中:“你废话真多。”
流水噎住,默默翻了个白眼厚着脸皮道:“这不是废话,这是满满爱意的疏导。”
凤妃心脏被默默的插了一刀,深呼吸一口气就想要破口大骂,但刚一张嘴之前被流水咬出血的舌尖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倒吸一口气,而后卡住手心深呼吸一声,最后却只是满含无奈和疲倦的继续细弱声音:“行了,我知道了。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行行行,当然行。”流水出乎意料的干脆利落,顿了顿继续甜腻腻的放话:“那我先去收拾客厅,你好好泡澡,待会儿要是有事就叫我,我肯定随叫随到。”说着门外的脚步声就已经离开。
足足过了几分钟,听到门外没动静后凤妃才伸手摁了摁眉心,轻轻吐出口气来。一低头却就看到了身上遍布的痕迹和吻!痕,很显然在之前那场堪称施虐和发泄的!性!爱之中,她受了不少的伤,但她向来性格倔强,从不会让自己居于弱势和软弱的地位,所以一直强忍着,此时独自一人待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下意识的就放松下来。
眨了下眼,她脸上、睫毛上都沾染着水汽,仰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却不知道真的该拿这件事怎么办。
理智上当然是早断早干净,免得日后拖拖拉拉对两个人都不好,但情感上却努力的偏移向了另一边。脑中蓦然响起的是几个小时前流水癫狂发怒的模样,她心头抽搐一瞬,忽然深呼吸一口气将另一只一直紧握着放在水里的手抬起,慢慢摊开,随着水流哗啦啦的落下去,一只银光闪闪的戒指摊开在手心之中露出了痕迹。
这枚戒指很有流水的风格,华丽又奢侈,一点也不低调一点也没清雅内涵,打眼一看就是炫富、炫耀的土豪才会戴的,但和流水相处这段时间凤妃已经颇为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在他看来最好的就是最贵的,至于钻戒当然是越大越好。
盯着这枚很不符合她审美风格的土豪钻戒,她脸上露出复杂难言之色。
这是之前在沙发上乱来的时候,她指甲在流水身上乱抓的时候抓到的,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戒指直到现在才打开来。
垂下睫毛她再次看了看戒指,仍旧是土豪风格满满,她伸出右手捏起来静静看着,唇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审美真差劲。”
但下一瞬间却摊开左手,将这枚被批注为审美差劲儿的戒指戴了上去。出乎意料的合适,像是量身定做一般。在灯光下她再次看了看,深呼吸口气掩下自己的犹豫不决,站起身来披着浴袍站在了镜子面前,看到自己满身的痕迹和下!身的不适,脸色微沉,冷着脸重新换了一缸水,放了几滴舒缓精油进去,继续泡澡。
而门外号称要去做清洁的流水却是恼火的在客厅翻来覆去的找东西,从狼藉满地的餐桌到另一种意义上的满目狼藉的沙发,再到乱七八糟的地毯,跪着、趴着、拿扫帚捅夹角位置、沙发下面,就差没把自己变成吸尘器去吸了。
但倒霉催的是就是没看到那个小圈圈在那里,流水眉头紧皱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把扫帚摔到地上,不甘心的怒骂一声:“这么闪一个,难不成家里开着灯还能找不到?”
但眼看着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能找到,他颇有些抓狂又头疼的抓着扫帚站起来,只得先去处理饭厅和客厅的那些乱七八糟,心里一边安慰自己,一个戒指没了还能再买,至少他费尽心思终于把凤妃这个蠢女人给掰回来了,既然她都还在,什么时候想买戒指还不能买?
故意让自己忽略了凤妃可能很不愿意戴上那个戒指的事实。
流水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眯着眼哼着歌从头到尾的思考了一番自己今晚的表现,觉得完全可以给自己的临时发挥点赞,虽然中途有点歪楼,但结局还是好的嘛。卫生打扫完毕,他拿起手机点了外卖,然后心情很不错的点了根烟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给安朵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不等安朵说话,流水就格外自傲的哼了声:“搞定了。”
安朵正坐在封影帝家的超豪华型放映室内,看着封影帝去年上映的那部电影,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从剧情和剧情分析之中走出来,闻言傻楞的反问:“什么?”
流水满腔的炫耀哗啦啦的断在安朵这两个字面前,翘起的唇角抹平、黑着脸咬着牙齿:“我说,我把你那位经纪人搞定了?”
“什么?”同样的两个字,此时安朵却是惊讶的站起身来,脑中飞快的转动起来,愕然荒唐之下下意识回复:“不可能,妃姐怎么可能会答应你留在国内。”这和凤妃的性格设定不相符,以妃姐如此看重工作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件事。
提起这个流水就是气,妈哒的!在国内的时候,排在凤妃心里第一位的还是安朵,要去国外了,妈哒的!排在她心里第一位的还是安朵,他无数次的想疯狂扬天吐槽,让这两个人去玩儿百合吧,又舍不得o(╯□╰)o。虽然心里明知道自己在凤妃那个女人心里不是第一位,但被安朵这么当面指出来,向来爱面子的流水还是有些胸闷和心塞,深呼吸一口气再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终于强行按压住自己的脾气,重重的喷了一口气:“难道去了国外就要分手,你之前还和封景虞分离两地呢,你特么怎么没分一个给我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