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时只要把审问改成做笔录他都能理直气壮,可现在监控带子还在人家手上,他就是想改口都改不了,有些事也就能糊弄糊弄外行人,真正是怎么回事那带子谁看谁知道。
“夏乐错就错在当时不该夺你们的枪。”看刘建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陆春阳冷哼一声把帽子带上,“她应该用她那几块军功章直接砸你们头上,再往脖子上一挂,看你们是不是有种开枪。”
“……”所以说当兵的浑不吝啊,位置坐得多高都一个德性!刘建在心里腹诽,看着走到门口的人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你们应该庆幸她有足够强大的自制力,不然你们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找不回场子。”
对方来得突然,走得也干脆,并且好像什么都没干,几个刑警面面相觑。
有人就问了,“局长,他这是来……”
“当然是来给夏乐撑腰的。”戴正回了话,看向坐下去点烟的局长,“军方看起来像是并不打算息事宁人,夏乐有那个价值?”
“和平时代能拿一块军功章都不容易,夏乐这才多大年纪就拿了几块,能是普通的兵?”知道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刘建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那种反应,又一直要求心理医生,是战后综合症没跑了。
刘建拍了额头几下,“夏乐那边你继续想办法接触,最好是能让她开口把这事揭过,她有什么要求都满足。”
“无论什么要求?”
“我倒巴不得她提个不合理的要求,我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可你以为人家没脑子?”刘建嘲了一句起身离开,这事他得继续往市局反馈,怎么说他们也是一体的,总不能看着他们被军方踩到底。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刘建心里也觉得窝火,军方有点欺人太甚了,他们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没错,可真要说起来吃亏的是他们好吗?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对方却还要揪着不放,是想让他们集体磕头认罪?他倒是跪得下去,她敢受吗?
夏乐自然是不会想这么多,她其实是知道自己在这事上不占理的,就算一开始有理在她夺了枪后也成了没理,在那种情况下她被击毙都是白死。
她这会头疼得不愿意去想那些,蜷在沙发里任脑子嗡嗡作响,任那些人那些事在脑子里你来我往的争夺地盘,她谁都想要,以至于只能做一碗水端平的那个,看着反倒像是成了局外人。
郑子靖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看着她颤动的眼皮轻声道:“宁医生说你不能任由你的情绪陷进去,一旦有这种情况就要给你吃药,夏夏,你也不想吃的是不是?”
当然不想,不说药能起到的作用,只要是药就没法往好的方向去想,夏乐睁开眼睛,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郑先生表达自己拒绝的意愿。
郑子靖就在沙发前席地而坐,把她额头上的头发拨到一边,视线放到同一水平线上,声音带着温度,“我和你说过的,我小叔牺牲前也在作战部队,在他第一次执行任务后同样得了战后心理综合症,是不是也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夏乐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