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了过去:“我想只要有人看了此物,就不会这么说了。”
听他说出如此自大的话语来,那门子不觉露出了嘲笑的神色。但随即,他的笑容就迅速僵在了脸上:“这……这是……”东厂珰头的腰牌他作为王家门子自然是见过不少的。
“怎么,还想耗着么?本官可没有太好的耐性,要是因此误了事情,王公公怪罪下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了!”陆缜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当即把脸一沉,低声喝了这么一句。
那门子被其气势所慑,在猛打了个激灵后,终于随手接过了那枚腰牌,道一声:“你等着……”便急急忙忙进去通报了。而这一幕落到边上那些官员眼里,更是让他们瞠目结舌,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个年轻人明明没有递什么银两银票,怎么一块牌子就能让人就范了呢?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门外的陆缜在众人异样眼神的围观下依然淡定而立,可一门之隔的王家却已不再平静。里头的管事在看到这块腰牌后,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了,不然东厂珰头的腰牌不会落在陆缜这个对头的手上。所以他也不敢怠慢,赶紧送去了后院,交到了正半躺在椅子上,由数名丫头捶背捏脚,同时听着前头戏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唱曲儿的王振王公公的手上。
在拿过腰牌一看之后,本来懒懒洋洋的王振就猛地坐起了身来,眼中也有异样的光芒闪过。略一思忖,他才终于点头:“既然都找上门来了,那就见一见吧。让他进来,看他有什么话说。”
当陆缜被王家的下人开门迎进去时,再次惹来了外头那些官员一阵议论。这时候,已经有人把他的身份给认了出来,这么一来大家就更觉着古怪了,完全猜不透陆缜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缜却没心思去理会别人是怎么想的,只是随着那王家下人沿着长长的千步回廊向里头走着。这王振的府邸不但占地极光,而且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比之真正的王府都不落下风。
在穿过前院后,终于来到了一座花厅跟前,此时陆缜便已听到了一阵咿呀的戏曲唱腔,这让他为之一笑,这个王振倒是个会享受的。没有留步等着让带路之人进去禀报,他便直接举步走进了这座花厅之中。
一进门,便看到了一端椅子上半躺着的王振,此时这位也正好把目光从前头的戏曲表演里转移到了门边,手里一面把玩着那枚腰牌,嘴角还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意来:“陆缜?”
“见过王公公。”陆缜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冲着对方略拱了下手,就算是见了礼了。他这一随意的举动,让王振的面色稍稍就是一变,要知道此时除了朝中几名重臣和权贵外,一般人见了他都是要恭敬行下大礼的。而眼前此人只是个五品小官,居然就敢如此无礼了。
好在,王振还算有些城府,虽然心下不快,却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盯着对方道:“你和咱家之间可没有任何的交情,怎么今日却想着来我府上了?而且还带了这么个古怪玩意儿……”说着手一松,就将这枚象牙质地的腰牌给丢在了地上。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提醒陆缜一件事情,即便你真把这腰牌的主人握在了手里,也别想我会因此退让妥协。
陆缜一下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但却也不见半点慌乱,只是平静地道:“下官今日冒昧前来,乃是想和王公公你做笔买卖的。”
“买卖?”王振很不屑地冷笑一声:“你我都非商人,能做出什么买卖来?”
“我们要做的,当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买卖了。”陆缜依然沉稳地说着自己的话:“我想要的,只是让王公公你答应我两个条件而已,其一,就是不要再冤枉我们兵部的郎中纪彬,他确是无辜的。其二……”
“慢着!”不等陆缜把自己的第二个条件道出来,王振已经出言打断了:“你凭的什么认为咱家会受你的要挟,听从你的意思行事?就凭这一块腰牌,又或是它的主人么?
“虽然石辉在东厂确实有些身份,但既然他无能被你所擒,咱家又何必再为他出头呢?所以姓陆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速速回去吧。”王振完全摆出了一副不想谈的架势来,看起来似乎陆缜的算盘是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