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又立刻被提拔为郎中呢?”
“这倒也是。”林烈深以为然地一点头,官场上循序渐进的规则他还是了解的。但随即又皱了下眉头:“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不跟他们解释呢?”
“如今他们已深信此事与我有关,解释了他们也未必会信,说不定更是越描越黑。”陆缜有些无奈地一笑:“何况,既然邝部堂和于侍郎不想把事情说得太明白,就一定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我岂能因为一己之私就坏了大事?”
林烈似懂非懂地叹了一声:“难道这次真要牺牲那位纪郎中了?”
“就于侍郎他们看来,这是最为稳妥的选择。因为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了。”陆缜说到这儿,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芒来:“但我觉着事情倒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大人的意思是?”林烈听到这话,精神就是一振。熟悉陆缜性格的他,自然看出自家大人是要做点什么来改变眼下这不利局面了。
果然,只听陆缜继续道:“或许对邝部堂和于侍郎来说,这事已经没有了挽回余地了。因为他们是君子,有些事情是他们想不到,也做不出的。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为什么历史上许多忠臣义士最终的结局总不是太好,经常被那些龌龊小人占尽上风,最终含冤而亡。究其原因,在于他们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在许多说话和行为上受到了不小的制约。而他们面对的阴险小人却可以毫无顾忌,用各种卑鄙手段来对付他们。长此下来,这些正人君子的处境会越来越不妙,最终走上某一条绝路。
但陆缜却是从几百年后穿越而来,可从没真正接受过儒家的那番教育,行事上自然也少了许多的顾虑。在他看来,很多事情只要出发点是好的,那就不用去在意用的是什么手段。而且,他还记得自己曾听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奸臣奸,忠臣其实应该比奸臣更奸,不然忠臣凭的什么去和那些奸臣斗呢?
当他从于谦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后,心里就已打起了一个主意。寻常的救人手段这一回显然是都没有用了,那何不用些剑走偏锋的方法呢?
既然王振那边的人不守规矩,用上如此狠辣的阴谋,那自己索性也来个以牙还牙!
林烈有些不解地看了陆缜一眼,而后便不再说话。他看得出来,这一回对方是已经拿定主意要做些什么了。随即,他又诧异地看了眼面前的环境:“这……大人,我们是不是走岔道了?”刚才因为满心都在思索着陆缜所说的话,他只是跟了往前走,这时才发现这条路竟不是回家的。
陆缜却摇了摇头:“没走错路。我可没说我们现在是要回家。”
林烈看了陆缜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神色间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不断地左顾右盼,似乎是提防着什么。
既然陆缜已做出如此决定,那他要做的就是保证此事不为敌人所察觉和干扰。而就林烈这一番查看下来,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在他们左右。显然,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低调后,锦衣卫早就没再派人跟在其身边了。
很快地,两人就顺着来往的人群走到了位于大兴县衙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边上。此时时间已不早,人们一个个都行色匆匆的,没一人去留意这两个突然拐进这条有些冷僻的小巷的人影。
当他二人进入巷子后,不须陆缜吩咐,林烈已很快转身守在了入口处。而陆缜则继续往里走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躲在暗影处的身影:“你倒是来得挺早啊。”
“陆大人您有事相召,在下怎敢不早些过来呢?”那人拱手说道。
这位是京城里一个很有门道和办法的掮客,之前陆缜在大兴县令任上时,也曾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还曾帮过他一个大忙,所以今日早前陆缜让人通知他来相见,他便没有任何推脱地来了。
陆缜笑了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当即道:“今日我请你来,是有一件颇为冒险的事情想请你出手相助。”
“陆大人你救过我,我自然不会推辞。你说吧。”
“好。”陆缜点了点头,又上前两步,随后还压低了声音低低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又把一份什么东西给交了过去。而对面这人明显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把东西给收下,并抱拳道:“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如此,一切就都拜托你了。”陆缜也正色地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