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而只要在浙江掌握了更多权力,那这富庶之地的银两绸缎还不是随自己取用?想着这些,他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似乎一刻都等不了,只望段锋他们赶紧把陆缜的死讯带回来了。
这时,他的儿子吴继嗣却黑着张脸,满身酒气地走进了堂来:“爹……”
看着儿子有些落拓的模样,吴淼不觉皱起了眉头:“你昨晚又去喝花酒了?怎搞得如此模样,也不顾及自己身份?咱家正打算过些日子为你在浙江谋一个好出身呢。”
虽然他吴淼是太监,但却也知道儿子想要出头是必须循正途考个功名出来的。吴继嗣虽然不学无术,但只要吴公公手上权力够大,给他弄个举人出身还不是太难的一件事情。对此,吴继嗣一直也是颇为渴盼的。
可今日,听了这话后,吴继嗣却无半点激动之色,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完全打不起精神来。这让吴淼更是来气:“你到底怎么了,最近几日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爹,孩儿……孩儿想纳云嫣为妾,可那云海间却不肯放人,昨日甚至连云嫣都没肯出来与孩儿相见!当真可恨!”在吴淼的逼问之下,吴继嗣终于是把自己的困扰给说了出来。
“哼,原来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把你搞得如此魂不守舍!你是我的儿子,难道连一个小小的花船都对付不了,连个(女支)女都夺不到手么?”吴淼不满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等这次事情落定,咱家出面让你遂愿!”作为要延续其香火的螟蛉之子,吴淼还是很宠爱吴继嗣的。
吴继嗣一听,顿时大喜过望:“爹,你说的是真的?”
“不过是小事一桩罢了。其实都不用咱家亲自出手,只要你带上几个东厂的人,寻个由头,就能把那女人抢来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让咱家来教你……”吴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自己这儿子,做事还是太胆小了些,区区一个(女支)女,抢了也就抢了。
吴继嗣闻言却是精神一振,已暗暗有了决定。可还没等他再说话呢,一名府上的下人就脸色有些异样地走到了堂前:“公公,府外有人送了封信来,说是事关重大,还请公公亲启。”
“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也配给咱家送信?”吴淼有些不满地挥手就要把人打发离开。
可那下人却补了一句:“送信之人说,他曾与公公在深夜有过一面之缘……”
吴淼本来还想发火把这不开眼的家伙赶走,可一听这话,话锋就是一转:“把信拿来我看。”
当他拿出信草草扫过一遍后,本来红润的脸色顿时就唰地一下变作一片青白,就是嘴唇都有些发颤了:“怎……怎会这样?段锋这个废物,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上!”说话时,因为激动,手一抖间信纸都落了地了。
吴继嗣一见他看信后神色大变,也是一惊,赶紧俯身捡起了那信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他也是脸色煞白:“爹,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次派段锋截杀陆缜可是他想出来的对策,现在出了差错,他自然也是难辞其咎的。
吴淼神色恍惚地坐在那儿,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他很清楚,一旦段锋几人被带回杭州,对自己的影响会有多大。不但之前针对陆缜的全盘计划都将颠覆,而且自己身上的罪名也大为不轻,这如何能让他不感到惊慌失措呢?
心慌之下,他连自己儿子的话都没有听进耳去,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问着自己,该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猝然而至的变故,让吴淼已经失了分寸。他毕竟不是司礼监里搏杀出来的精英太监,在遇到难处时,还无法做到举重若轻。就这么愣怔了好半天后,他的脑子才渐渐清醒过来,一个主意也随之生出——杀人灭口。
没错,只要段锋他们那几人都在指证一切之前被杀,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虽然他们是自己的得力臂助,但此时已顾不了太多了。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怎么在布政司衙门里杀人,他一个镇守太监的手可伸不了这么长哪。
最终,吴淼把目光落到了跟前捧着那书信一直呆愣着的义子身上,看得吴继嗣都是一阵毛骨悚然:“爹,你想到了什么?”随后才发现,他看的并非自己,而是自己手里的信件,就赶紧双手递了过去。
接过书信,吴淼略作犹豫,终于有了决断!既然人家刻意提醒,就说明他们有办法帮到自己,看来还得和这些家伙合作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