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徐有贞来见陆缜的几名校尉见他入门后竟如此嚣张,还敢昂首挺胸地与自家都督对视,心头便是一阵怒起,当下也不提醒,倏然出脚重重地踢在了他的膝窝处,这才叫道:“大胆,见了都督还不跪下!”
正满心怨愤看着陆缜的徐有贞全无防备,吃痛之下,双腿一曲,便重重地砸跪在地,疼得他失声叫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直到此时,他才猛然醒悟了自己个儿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心里又是一紧。
陆缜见状,只是撇嘴一笑:“你们也太放肆了,这可不好,徐大人好歹现在还是朝廷命官呢,岂能如此对他?”虽然话里有埋怨之意,可他却并没有让人重新将徐有贞搀扶起来的意思,只是看着对方:“徐大人想不到吧,你我正式见这一面居然会是如此情况下。”
徐有贞咬牙忍住了腿脚上的疼痛感,抬头望着陆缜:“陆都督,你这是什么意思?下官虽然官职不高,但终究是朝廷命官,又是奉旨在考场里监考的官员,你如此派人把我从考场里带出来,难道就不讲王法,就不怕陛下怪罪么?”
“哈……”陆缜闻言便是仰面一笑:“徐大人,到了此时此地,你也不用再说这等话狡辩着为自己开脱了吧。你会不知道我锦衣卫为何会拿你?”
“我当然知道,还不是因为前两日那名锦衣卫百户伙同魏郎中偷窃考题一事?但这事明明是你陆都督的罪责,可让人想不通的是,为何你安然在此,却把我这个无辜之人带来问罪了。”徐有贞此时也不再装糊涂,直接就入了正题,只是这话里依然充满了挑衅之意。
陆缜听了后,不禁眯起了眼睛:“徐大人,我为何能脱罪想必你是心知肚明的吧?这次所谓的考场舞弊一案,完全就是你和考场内外某些人勾结之下针对于我的一场阴谋。既然是阴谋,只要戳穿了自然就不再是问题。倒是徐大人你,事到如今难道还想抵赖么?”
徐有贞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镇定下来,直视着陆缜:“陆都督你这话下官可就真听不明白了。什么阴谋,什么下官还勾结了内外之人,你所说的一切我怎么就全不知情呢?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诬陷于我哪。虽然你们锦衣卫确有不经法司就捉拿官员问罪的权力,但你们也不能如此冤枉于我哪。”
看着他一副自信的模样,陆缜眼中闪过一丝异芒来:“想不到徐大人你的口舌竟如此便给,倒是叫人失敬了。不过,你觉着我都能命人把你从科举考场里带出来了,会没有一些证据来指认你的罪名么?”
徐有贞听他说得笃定,徐有贞心里又是一惊,但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那下官倒要看一看陆都督你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了。”反正他早就打定了主意,除非辫无可辩,否则他是一定会否认一切罪名的。
而且他也相信以自己行事之周密,即便是锦衣卫也很难拿到确切的物证来指证自己。那些商谈密信什么的早就被自己烧毁,难道他们还能把灰烬重新变成写满了字的纸张不成?
看着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身旁几名校尉顿时又有些发恼,很想再出手教训这个家伙一番。不过见自家都督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这才忍了下来。却听陆缜开口道:“去,先把他带到后头,让他听听其他人是如何交代的。”从对方的反应里,他已经知道徐有贞确实没留出什么破绽来,那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徐有贞有些不解地又看了陆缜一眼,但随即便身不由己地被人从地上拖起,拉到了旁边一扇屏风后头等着了。为了防止他出声作怪,其中一名校尉还从怀里取出了一块破布直接堵进了他的嘴里。这布之前也不知是拿来擦桌子还是靴子的,入口之下满嘴酸臭,直让徐有贞作呕不止,却又因为被布堵住了嘴巴而吐不出来,其中之煎熬简直难用笔墨形容了。
不过很快地,他的心思就从身体的不适变成了心中的惶惧,因为在陆缜的引导下,下一个被带进来的人已把一些嫌疑栽到了他的头上。
之后被带进来的,正是满脸忐忑的魏承墨。此时的他,在吃了些苦头后,对陆缜是越发敬畏,一进了门就直接跪地磕头认错,直言自己不是人,不该狼心狗肺地陷害陆大人,只求陆大人能给自己一个机会云云。
陆缜在让他说了一番求饶的话后,才命他站起身来,然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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