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架子便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咯吱声。而后,把犯人撑成一个大字形的架子便顺着这个声音开始延展,带了他们的手脚开始往边上延展。
只片刻工夫,那两人的手脚便完全被扯直了,随即皮肤绷紧,绷裂,鲜血开始呼呼地就直往外冒。当下里,惨叫声又从这两人口中响起,可这惨叫才一起,边上的校尉却很熟练地把破布直接塞进了他们的嘴里,把惨叫声直接堵回了他们的喉咙里。
如此一来,两人只能面目狰狞,瞪大了眼睛发出一阵呜呜声,身子更是直接从架子上挺了起来。只可惜,他们身后的架子是由混铁所铸,缠着他们手脚的也是浸了水的牛皮绳索,不但挣扎不脱,甚至只会越挣越紧。
只片刻工夫,那刑具已让两人皮开肉绽,整个人都已经疼得都快昏过去了。直到这时,那汉子才一摆手:“停。”两名手下这才重新把把手转回去,让他们放松下来,但二人的呼吸可并没有因此稍缓,依旧满脸的痛苦。
“刘慕青,我劝你还是痛快些把真相道出来吧,这样一来你我都能好过一些。不然待会儿你要尝的正餐滋味儿只会更销-魂”汉子狞笑地说道。
原来这两个满身满脸都是血污,几乎看不清模样的犯人中的一个居然就是才刚被锦衣卫投进诏狱不过半来日的刑部郎中刘慕青。只半日工夫,他已被这里的酷刑折腾得不成人形,足可见诏狱的办事效率了。
而在听到这话后,刘慕青在身子一颤后,用微弱的声音道:“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怎能如此……”
他的话顿时惹来了在场锦衣卫们的一阵不屑大笑:“能被关进诏狱,让我们靳千总特别关照的,哪一个不是朝廷里有些名头的大人物。要真论起来,你一个刑部郎中在其中都排不上号。别说你了,就是六部尚书到了咱们这儿,也得乖乖地把事情都交代出来。”
这话让刘慕青更感惶恐,但依然做着最后的挣扎:“我不信,满朝官员是断不会让你们如此肆无忌惮的。”
“娘的,到了这里你居然还敢拿话威胁我们,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的,你是不知道我诏狱到底有多可怕了。来人……”就在靳千总打算再给他上一道更可怕的刑罚时,门外突然就传来了老苍头的声音。
这让他到嘴边的话便是一转:“进来吧。等老子几个吃饱了,再好好地修理你!”说话间,他的目光又在另一人的身上一转,不过这位可比刘大人要硬气多了,吃足了苦头,居然都不带出声的。
老苍头这才慢慢推开了沉重的铁门,来到了里头。虽然这里血腥味极重,架子上的两名犯人看着也实在有些可怜可怕,但他却并没有在意,只是点头哈腰道:“千总大人,这是奎元楼的酒席,从烧好了带来也不过半个时辰,放食盒里应该还热乎着呢。”
靳千总脸上的狰狞已换成了满意的笑容:“老贺你做得不赖,我才说想吃奎元楼的席面呢,你今日就给我送来了。喏,这点银子算是老子赏你的。”说着手一挥,一块半两左右的银子便落到了老苍头的怀里。
不过老苍头正拱手称谢呢,根本来不及接这银子,只能有些尴尬地看着银子从自己的手边滑落,掉到了地上。
他这笨手笨脚的反应顿时惹得那几名锦衣卫一阵大笑,老贺也跟着赔笑了两声,这才有些吃力地弯腰去捡银子。至于靳千总等几人,此时已经被那食盒所吸引,径自拿着它便搁到了一旁放了不少刀锯的台面上,也不管上头还有不少血污,便直接取盘拿筷,便要在此大快朵颐。
换了别人,在如此环境里自然是不可能吃下东西的。但靳千总几人显然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没当回事。
可就在他们馋涎欲滴地夹菜放进嘴里品咂其中滋味时,刚才还显得很是笨拙,连块落到自己怀里银子都拿不住的老苍头老贺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举动来——
只见他半弯着腰,身子却如一支离弦利箭般直扑向了被锁在铁架上的刘慕青。这一下变故直看得靳千总几人都是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不好,有人要劫犯人!”当下什么都顾不上了,所有人都迅速扑了过去。
可随即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再度发生,老苍头在扑到刘慕青身前的同时,手中寒光一闪,一把短刀竟直接就没入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