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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不了。虽然那人藏得很隐蔽,但还是躲不过我的眼睛。”姚干很是确定地点头道。作为曾经边军里屈指可数的斥候好手,他天生对监视与反监视就特别的敏感,此时说话也显得很有底气。
见陆缜沉默不语,清格勒又道:“之前姚干跟我提了这事后,为了稳妥起见我便让个兄弟过去那边看了看。结果,那里真有人藏身后的痕迹,这点绝不会有假,只是等我们的人过去时,他已见机离开了。”
顿了一下后,他又看向陆缜:“大人,虽然属下知道这么怀疑魏国公府有些问题,可是此事确实蹊跷,我们不得不防哪。”
陆缜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低头沉思了一阵后,才道:“你们觉着是魏国公府上之人刻意派人盯着咱们的?”
“不然我们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只是他们为何会盯着咱们,就不好判断了。”清格勒回道。
“我知道了,你待会儿告诉其他人,让他们都小心着些,多加留意。不过也不要声张了出去,此事可大可小,必须谨慎应对。”陆缜在思考之后吩咐道。
两人忙答应下来。他们本就是因为觉着事情古怪才来提醒的,既然大人已经知道了,又让他们小心防范,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儿是魏国公府,他们是客人,总不能因这点小事就与主人家起什么冲突吧。
两人离开后,陆缜脸色就显得越发沉重起来。他把这事与刚才徐承宗失言招揽自己的说话合在一块儿后,便越发感到这看似平静的魏国公府,内里却是暗流涌动了。
“莫非,徐显宗一死让城内起了什么变数么?徐承宗因为要应付个中难题,所以才会显得格外小心,甚至还想要请我相助?”因为和徐承宗之间良好的关系,让陆缜即便到了这时候也不把他往坏处想,甚至还在心里为其开脱起来。
不过心里的疑虑却并未就此打消,决定明日在徐承宗面前稍作试探,看他能不能拿出合理解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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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色渐深,整座魏国公府也彻底安静下来,陷入到了沉寂之中。
占地颇广的一座国公府,只剩下充作灵堂的正堂依然点着灯烛,一阵风吹来,灯火就是一阵摇曳,把个白幡笼罩的大堂照得有些忽晦忽明,鬼气森森。
此时,这堂上就只有徐承宗一人,其他下人早被他打发走了。而他直着腰跪坐在兄长的灵柩前,脸色也是阴沉沉的。
呆坐了足有半个多时辰后,他才轻轻地开口:“大哥,你这一走也算是极尽哀荣了。就连皇帝都特意派了钦差前来祭奠,也不枉你忠心一场。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我徐家可以比现在更好的,当初这大明天下有半数是曾祖父为他们打下的,凭什么我们徐家只能俯首称臣?你就在下面看着吧,很快地,我就能达成所愿了,到时你就知道我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说着,他取过了身前的一只酒壶,将壶中酒轻轻地洒在了地上。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边响起,很快就停到了他的身后。徐承宗却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把酒水洒在灵前,直到壶中酒洒完,他才一面把酒壶放回,一面问道:“有什么事么?”
背后之人正是他所信任的徐章,见他开口,才回道:“刚才有人擅做主张,居然想帮公爷您盯着京城来的钦差人等,结果还被人看破行藏……”
听得这禀报,徐承宗顿时回头,脸上满是怒色:“一群蠢货,我不是早告诫过你们么,陆缜不是旁人,不要随便打他主意!”
“公爷息怒,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忠心,生怕这些京城来人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我南京查探的。毕竟那陆缜可是兵部侍郎,以他身份实在没必要来我南京传这一道旨意哪。”徐章趁机进言道。因为知道徐承宗和陆缜之前交情不浅,他还真有些担心自家主人因念旧情而坏了大事呢。
徐承宗扫了他一眼,哼声道:“那是因为我与他关系不错,他才会跑这一趟。要是朝廷那边真察觉到了什么,还会派这样的高官来南京犯险么?现在你们却弄巧成拙,若是真惹来了他的怀疑,事情可就难办了。”
徐章这才有些后悔:“这可如何是好?”
“只有先稳住他了。好在他与我交情不错,只要理由充足,应该能应付过去。”徐承宗呼出了口气道:“不过那自行其是的家伙就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