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听陆缜终于有承认这一点的意思,陆仁嘉面上顿时一喜,口中却连道不敢。毕竟陆缜早在几年前就已与陆家彻底断了关系,他这个族叔自然不敢托大。
在把人引进书房,各自落座,又说了几句互相寒暄的闲话之后,陆缜才笑着道:“看你如此神色,就知道此番没少赚吧?”
“那都是托抚台大人之福。要不是您一力主张让在下多买几十万斤粮食运到山东曲阜贩售,也不可能有如此收获。”陆仁嘉忙谦虚地道。
对此,陆缜倒也没有谦虚,微笑着把这奉承话给领受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原来早在赶去曲阜之前,他就已对此事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打算让孔家付出代价。但曲阜百姓终究是无辜的,为了防止出现断粮的意外,他便早一步去信,让陆仁嘉在湖广多买了些粮食运来山东。
如今的陆仁嘉因为和山西军队和官府的交情,已从寻常的商人成了官商,所以要多买几十万斤的粮食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对于陆缜的这一要求,他还是心存疑虑的,毕竟山东除了天灾外,一向都不曾缺粮,何况曲阜一县之地,怎么会突然需要这么大笔的粮食呢?
但陆缜毕竟是自己的靠山,外加真正的东家,陆仁嘉可不敢违背了他的意思。正好当时他又在湖广买粮,就顺道出了笔钱,然后让手下的掌柜将之赶送去了曲阜。
结果却好得让他难以置信,只这一笔生意,就让他们赚了两三万两的银子,那买粮的孔家居然连价都没讲,直接以当地米价吃下了所有粮食。
这一结果,让陆仁嘉对陆缜是越发的敬服,当他收到后者请他带着银子来济南的书信后,便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
见陆仁嘉对此笔生意啧啧赞叹不止,陆缜便是一笑:“你都算是山西的大商人了,怎的眼皮子还如此之浅,几万两银子就让你乐成了这样?那要是我告诉你还有比这赚得更多的生意等着你来做,你还不得乐昏过去?”
“大人此话当真?”正咧嘴笑的陆仁嘉听闻此言,顿时精神一振,急声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陆缜反问了一句,这才继续道:“我在山东是做什么的,想必你已经早知晓了吧?这次的生意,就与出海有关。”
“出海?与还外诸国做买卖吗?”听这么一说,陆仁嘉顿时就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与此时天下九成九的人一般心思,他对大海也带着极大的恐惧感:“此事当真可成么?”
“那是当然,你忘了当初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旧事了?那时他的船队可不光只有兵船,其中也夹带了数不清的商船,因此让许多人赚足了金银。”陆缜当即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太清楚个中内情,但这不妨碍其如此说话。
陆仁嘉当然不可能知道此事真假,见陆缜说得郑重,便点头道:“原来如此。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效仿当初,也去和海外诸国做买卖?”
“不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赚大钱的好机会哪。就我所知,当初我大明运往海外的诸多物品,无论是丝绸茶叶,还是瓷器,那都是深得他国所喜,其价之高,贵比黄金。而之后近百年,我大明都未再开海通商,如今再将这些货物贩卖出去,一定会被海外诸国抢购一空。试问,这天下还有比这更好做的买卖么?”
在沉思了一阵后,陆仁嘉点头道:“在下明白了,我这就让楚老板在江南采购相关商品,然后将这些送来山东。”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兴奋之意。
能在山西开创出不小局面的他早不是寻常商人可比,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断。虽然陆缜给他描绘出了一张大饼,可他对此事却依然没有多大的把握,毕竟这可是出海贸易哪,其中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但他却也看出了陆缜在此事上已下了决心,恐怕自己是不可能劝住对方的。而自己的产业又有大半是属于陆缜的,所以即便有所担心,在此事上也只能听从其吩咐了。
“好,陆叔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陆缜却是大喜,只要有了这一态度,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顿了一下后,他又有些惭愧地道:“其实这次让你来济南除了此事之外,还想让你先拿出笔银子来。如今官府在威海修建海港开销颇大,我手头上的银子已经所余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