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有进展吗?”
“报告,刚才配属给第5师的2辆坦克,突入了敌人2个营级阵地结合部,但是后续步兵没有跟上,敌人动用预备队把阵地夺多回去了。目前昆塔将军那里也被压住了。”
“你们瞧瞧,”少将指了指地图,“敌人的防线太长,一定会有漏洞,我们会有足够的机会。对了,让第56师从侧面渡河偷袭。进展的怎么样了?”
“南面的河水突然涨起来了,他们派了几波人摸过去,都有去无回,看来必须等待天亮。”
“天亮还偷袭个屁?”
桑帕尼的花招着实不少,他将最弱的56师派到中国伞兵防线的南端尽头,这里与林淮生最北端的侦察部队之间,还留着几公里的缺口,但是由于河流流速增加,这个偷袭方案好像行不通了。
绵延的战线上,双放的自动武器,正在几百米的距离内编织成了密集的火网,没有谁顾忌弹药的消耗。对于印方而言,冲过去就是生,对于中国伞兵而言,没有半步可退。中国军队在火力和地形上占据微弱的优势,而印度方面则拥有人数上的巨大优势,和一支装甲部队。双方死死卯上了,战线上险象环生。桑帕尼自信手上还有一个惊喜没有抛给对面的解放军将领,他仔细地搜寻着对面阵地的弱点,希望能找到一个薄弱的地方,打出这张王牌。如果自西而来的救援来得及时些,他可以少死一些人,不过看起来无论23师来不来,冲破前方薄弱的防线,都不在话下。
秦东辉一直在险情地段来回穿梭指挥,在较平坦的地段,就搭乘通讯兵的自行车,身后几名背着电台的士兵也骑着车尾随。实际上,部队还在附近村里找到了几辆汽车,但是担心会被对面敌人观察到,没有使用。
眼下,敌人正拼命地发射照明弹,企图将双方都暴露出来,这样他们可以使得双方在夜视能力上的差距扯平。秦东辉必须承认,对面指挥的不是泛泛之辈,与其他投入这里作战的中国指挥官不同,他一上来就碰上了一群困兽,确实难度倍增。
敌人的第二波次坦克隆隆从出发地域出现了,这一次这些坦克使用一档慢速前行,尽量不甩掉后面的步兵。而消失不久的敌人炮击,突然又冒了出来,从炮击声音判断,这次是威力不挤的105毫米榴弹炮。但是这种火炮的发射更隐蔽,对于空中搜索而言,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发现。
秦东辉不得不再次要求向林淮生求援,距离这里最近的机场位于提斯普尔,但是也仅仅可以起飞直升机。
林淮生将手上一个营多一点儿的,能够作战的直升机,已经全部撒出去了,他希望能起到一些作用。常勇率领的几架武直10,就在机场,但是因为缺少弹药,只能停留在原地。林淮生往返贾布瓦运送弹药的米17型直升机,刚刚被沿途的防空火力伏击,一时也没有办法。他后悔有些托大,没有腾出手来,肃清沿途的敌人,而且这些天空中运输线路完全没有变化,即使敌人是傻子也该摸到门路了。
由于需要绕过太多敌人盘踞的区域,加之本地区道路糟糕,他的部队前进不快。最前面的部队可以通过步谈机与伞兵沟通,但是入夜后的前进速度就更慢了。他拼命在地图上找李秀林,发现最近一个小时,只进展了3公里。前方伞兵们的呼叫几分钟就来一遍,敌人的炮兵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了。原本他以为已经干掉了,看来印度人,没有将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我们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林淮生突然自语起来,这句话有些丧气,好在听到的人不多。
“这会儿了,你还说这个?”丁克广小声埋怨道,他想,事到如今,怎么还能说这样泄气的话。
其实关于本次作战企图胃口太大的问题,是老丁一直无法理解林的,虽然由于印度人确实不太经打的基本事实,林参谋长的每一次军事冒险,最后还都取胜了,但是这一次实在有些不同,敌人的数量优势太明显,而且是来拼命的。
“秦师长的防线,只要再有几处疏漏,就麻烦了,而且紧接着还要打援。”
林淮生犹自说道,像是在和自己讨论。
“报告参谋长,秦师长再次来电。”
“他怎么说?”
“他说……围歼敌人主力的方案是你提出的,所以一定要伸出手来,拉他一把。”
林淮生抱头坐在原地,一时有些气馁。周围的参谋都不敢多问什么,只能埋头更新地图。
“我决定了,”沉寂许久的林淮生,突然暴起,“给我接黄鼠狼。”
“怎么说?”老丁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要解除李秀林的指挥员职务,让贺凡指挥进攻。”
“贺凡只是光杆司令,怎么能指挥一个连的突击炮?这样会出现很多的指挥问题。”
“李秀林老是裹足不前也不是办法,不如让狮子来指挥绵羊,总好过让绵羊指挥狮子。”
“这……”
“贺凡有鬼点子,运气也不错,只有让他来试试看。”
林淮生振奋道,颇有自以为得计的样子。不管这个突发奇想有多轻佻,这会儿也只能试一试了。
此时此刻,李秀林率领的纵队,正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停在了兰特普尔村口。连长李秀林正有些犯难,如今两眼一抹黑,而在这样区域进行导航却相当的困难。地图上,除了寥寥几条公路和零星的村落,就只剩下标示着高程的闭合等高线圈画出的荒芜区域,上午陷进沼泽的挫折,使得他在道路尽头有些畏缩不前。此刻北面的炮声听得真切,就在8公里外,但是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作为为大部分淌开大路的搜索前锋,他本身担负着为主力探路的责任,但是在夜里,微光夜视仪只能看清几百米距离,且根本无法看清烂泥中的水塘,必须承认他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