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参谋人员在地图上不断地更新敌人位置,蓝色箭头已经快到火车战侧面了。显然敌人不惜将城区碾为齑粉,也要趟出一条路来,第4旅的反击相当的果断,这倒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林淮生的榴弹炮部队,一直跟着敌人的动向修正方向,随时可以开火,但是决心始终难下。他知道这座城里的平民大部分都已经逃走了,似乎不必自缚手脚。
“老丁,是不是进行覆盖射击?抓住战机不能拘泥小节。”他开始寻求旁人的决心。
“我看,还是不要向居民区开火,这个责任你担不起。”老丁果断打消了他的找个念头,于是炮击行动只能挂起来了。第四装甲旅突入苏丁亚吉,显然有绑架平民的恶意,但是他倒是被政策困住了手脚。
与此同时,薛小岩两侧的友邻部队,都已经陷入了与敌人步兵的激战当中,城区东面爆炸声响成一片,他听得出这是双方隔着老远盲目地对射。过了一会儿,印度步兵的突进势头似乎被阻挡住了。大概是两眼一抹黑,他们也缺乏主动求战的勇气。但是另一侧,一支印度坦克还在肆无忌惮地推进,已经将大片的城区压成了废墟。
正前方那辆顽强的印度坦克终于被120毫米火箭炮击穿,不动了,眼看炮塔接缝处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
2个小时前,林淮生通过电台,向薛连长亲授了掐头去尾的打法,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截断后路的部队,此刻到了哪里?
小城南侧,坎比亚坤的大队人马堵在路上不能动弹,虽然A连出击有了一些进展。但是黑灯瞎火中,他的大部分人马却完全进退失据,无法展开,眼看着一切都向着失控的方向变化。他当然也知道,装甲车辆在城市作战必受掣肘需要格外小心,但是急于控制这座只有15平方公里的小镇,确实有些轻敌了。
“赶快让搜索连让开道路,让B连从侧面绕行。”
少将穿着雨衣,坐在炮塔上大喊起来。不过各部队一团混乱,位置不明,单靠电台,已经无法完整的传达他的本意。他权衡了一下利害,果断命令后卫部队打开车灯照明,同时招来通讯员,将他画好的进攻路线,直接送到各连的连长手中。
已经放下步兵的搜索连BMP-1战车,原本准备跟进掩护,但是接到了让出通道的命令,又没有明确给出退出区域,于是个全连战车开始向自己理解的方向进退,一时间,将旅部直属部队的侧翼,暴露了出来。
“狐狸”派出的,专门截断敌人后路的小分队,也已经在滂沱大雨中迷失了方向,几次与印度步兵擦肩而过后,又躲过了横冲直撞的T90坦克后,指挥官发现这下绕得有些过大了。敌人坦克通过后,原来的那条隐蔽小巷已经不存在了。这个小镇太小了,实在禁不起双方指挥官,在地图上随意涂抹的折腾,尤其在印度战车摧枯拉朽的推进后,原来双方基于卫星照片绘制的的地图,已经无法使用了。
轻而易举渗透至后方中国军队,从断垣残壁后面听到了隆隆的战车开动的声音。排长从破墙壁的缺口处伸出头来,看到前面竟然灯火通明。2辆自行高射炮占据了前后制高点,而很多辆摩托车更是前后穿梭,环绕于几辆坦克之间。
排长当然看得明白,可能是敌人占据城区后的一个指挥部,从核心位置的兵力规模看,大约是一个直属连以及部分防空通讯部队。他数了数,一共有9辆坦克呈警戒队形对着正面和两翼,但是侧后是一个空挡,虽然没有指挥车,但是可以看到一辆明显多一根天线的坦克停在正中,上面还有一名军官露出了大半个身子,虽然看不清军衔,但是从他与下面摩托车手说话的神态猜测,是一条大鱼。
排长赶紧招呼一个PF98型火箭筒小组,悄悄在150米外的瓦砾堆上准备发射。地形不是很好有些倾斜,并且四周不时扫过的车灯光亮,足够将小组暴露出来,不过印度人的警戒十分潦草,始终没有注意侧后方向。
“必须把车上的家伙干掉。”排长在射手耳朵边说道。
“得想办法先把反应装甲引爆。”
“我来想办法,你只管听我口令,”排长说道,“早知道多带一支狙击枪来了。”
射手从窄视场瞄准镜内对准了静止的目标。垂直落下的雨点表明,完全没有风偏,他可以很从容地将十字线对准敌人的炮塔侧后,保险起见,他没有进行激光测距,免得敌人发现,不过用分划线可以大致判断出距离,即使差了那么一点,弹着点更低些,也可能击中底盘内的弹药,一样可以接受。他可不像排长那么贪心,惦记着一下子干掉一名高级军官。
准备就绪正要开火,一辆BMP-1战车,突然慢吞吞开到了指挥车侧面,低矮的步兵战车,将同样低矮的坦克完全挡住了。射手只能在大雨中等着。只见远处两名印度车长坐在各自的炮塔上,大声说起话来,似乎在争吵,最后步兵战车上的车长悻悻钻进炮塔,朝前开走了。坦克重新露出了侧面。
刹那间,几枚80毫米火箭弹先行发射,隔了一秒钟,120毫米火箭紧接着发射。轻型火箭弹击中反应装甲时,在车顶上露出打半个身子的坎比亚坤少将,就被反应装甲炸伤,他掉进了坦克内,一摸脸上,已经血肉模糊。
随即120毫米火箭弹直接穿透薄弱的侧面装甲。车内的抑爆系统反应相当及时,外加顶部舱盖打开,没有形成致命杀伤。
少将木然站起身子,感觉到了底盘的转动,坦克正在急速转向,将正面挡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