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两架中国战斗机一直在盘旋不肯离去,这让上尉大大地头疼,他听说因为摄于纳尔河以西的远程导弹阵地的威力,中巴战斗机即使在这一带出现,最多也只敢停留一两分钟,不过头上的这两个家伙显然自恃有什么过人资本,竟然迟迟不走;他想过最坏的打算,这些飞机既不投弹也不离开,多半是在联络后方对公路上的第一装甲师策划攻击,不过现在他暂时也顾不到罗塔布了。
林淮生从光秃秃的山上冲下山沟,车队仍然呈警戒队形停在原地,一些士兵们正在拆除伪装网,准备着撤离。他钻进指挥车从潜望镜观察了一会,等待通讯兵与公路上的坦克部队联络;突然间,指挥室中央的收信机亮起绿灯,这说明它接收到了远程加密电台的文字信息,通讯员疑惑地看了林一眼,按下电传打印机开关,随即打印机开始工作。林淮生赶紧从座位起身,来到跟前等待。
通讯结束,通讯员撕下一份命令交给林参谋长。这不是周耀华的命令,而是来自更高层的上级。命令中要求特遣部队指挥员必须立即率部或单独到达舍姆西机场待命,不得延误。文字中没有多余的解释,言简意赅显然是防止情报被截获,但是林淮生能够感觉到,电文起草人——很可能是徐景哲,正在急切地召唤自己,他掐指就能算出,距离预定在藏南的攻击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显然东面有要紧的事情发生了,也许是今年的雨季提前结束了?亦或者,总部的攻击意图有暴露的可能性?
“参谋长,前方敌情!”副驾驶员一声大喊,随即枪声响起。林淮生立即从恍惚中惊醒。他来不及做出反应,一枚火箭弹就从正面飞来,擦到了指挥车方舱的上方,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拉扯声,还好这不是射流穿透装甲的动静,要不然足够将这个指挥部连锅端了。
“立即启动,倒退。”
车长大喊道,随即战车开始迅猛倒退起来。
战车外轻武器交火的声音一直没有间断,显然警卫排不需要林淮生的指令,就已经丢弃了不予本地武装力量交火的原则。
火箭弹接二连三地从远处射来,从声音判断,每一发都是冲着林淮生所在的指挥车来的,很可能是指挥车后部硕大的方舱,以及顶部5根突出的天线(其中一根竟然有12米高),暴露了这辆指挥车的价值;如果再有一发火箭弹能准确击中指挥车,整个指挥部就可能报销,不过警卫车辆的压制射击有效地限制了敌人的瞄准精度,大部分的火箭弹都偏出很远。
“参谋长,退路被敌人堵住了,怎么走?”车长叫喊道。
“来了多少?”
“大概有500人,有一些在高处。”
机枪子弹不断地击中顶部装甲,和侧面翼子板,这些薄装甲能抵挡到什么时候就不得而知了。从密集而又混乱的枪声上分析,敌人并不是那么的训练有素,但是人数众多实在不好对付,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之前一直在脑子里萦绕却又无解的问题——如何化乱局为胜局?
“还有别的路吗?”
“向后有一个入口可以到公路上。”
“那就朝后推,绕到公路上。”
“但是那里有一支印度装甲部队正在行进?”
“放心,那里有我们的人。”
天空中,上校萨米一边留神着地面的情况,一边随时留意东面导弹阵地的火控雷达,他与那里的雷达操作人员已经周旋了几次,每次都在最后关头突然改变姿态逃脱雷达截获,相信那里的印度人正在沮丧中快速地成长起来,至少在今天,他们别想伤到老头子的一根毫毛。
地面的情形他看明白了大半,南面的游击队正在争夺公路旁的制高点,公路上的印度装甲部队完全动弹不得。指挥部正在盘算是否用轰炸机彻底摧毁公路上的敌人,萨米希望他们最好不要浪费时间,一旦敌人开动起来,一天之内就会到达几乎没有防守的瓜达尔港。
预警机发现了海上有印度2架米格29,这是第三批次的靠近敌机,敌方的位置清楚地显示在了多功能显示器上,显然是冲着公路上的制空权来的。随后电台里伊斯拉姆少将也提醒了上校注意,从焦耳布特起飞的苏30战机会稍后到达,因此轰炸计划可能要推迟。
上校现在不能乘势抢占高度,那样会落入S300导弹的攻击范围。不过印度人从海上过来显然没有太多的时间交战,也许就是想打几发中距弹回去交差,他可以拖延到敌人调转机头,再转向苏30,舍姆西机场距离很近,这是眼下唯一的优势。
眼看敌人的雷达不断扫过,却怎么也抓不到自己,上校都有些替对手着急;这些新到货的米格29战斗机,具备相当地居高临下捕捉目标的能力,不过需要飞行员对雷达脉冲重复率进行适当调整才行,在山区尤其如此,这一点还是需要依赖经验。
敌机仍然在不断地靠近,显然并不想和远处的苏30进行夹击,萨米早就知道印度海空军之间从来没有配合,尽管这些飞机以及s300系统都产自俄国,但是它们之间的数据链却并不通用,所以它们只能逐次逐批投入战斗,其效能总是无法倍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