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段时间他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他爸被打击得终日醉酒,他不想劝没那个功夫去劝,如果可以他也想和他爸一起醉酒,不过这样估计过段时间警方就能通过邻居的报警在房子里发现两具已经死亡多日的尸体。
王助理已经辞职了,聚宝楼被大换血,孙继凯觉得既然今天电话不断,应该是他二叔已经掌控全局媒体开始大肆报道了。
孙继凯躺在地板上,闭上眼,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一场怎么闭眼睁眼就醒不来的噩梦。
明明,一切一开始都是好的。
孙茂才主动提出要回聚宝楼,江枫的八宝栗香鸽帮聚宝楼重新唤起了老食客的记忆,明明只要他顺利接受,整顿酒楼,再去北平和八宝斋谈糕点合作事宜,一切都会好起来。
直到他二叔拿出那份遗嘱,那份和他手中一样没有经过公证却又都能证明其有效性的,和他手中的那份同一天立下的遗嘱。
孙继凯很清楚,按照爷爷生前留给他的话语,二叔手上的那份遗嘱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但他无法证明。
从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变了。
股东开始站队,员工开始站队,就连聚宝楼后厨的厨师开始站队。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他二叔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要聚宝楼只拿一点分红的薄弱股份就甘心。只不过他和他爸都没想到,他二叔能够伪造出这样一份让人挑不出错处,就连日期都是同一天无法判断先后顺序的遗嘱。
孙继凯睁开了眼睛。
因为他听见房间里的酒瓶子倒了。
“爸,你别乱动,要是饿了就出来吃饭我叫了外卖。”孙继凯大声道。
没有回音。
他这些天都没怎么出门,准确来说从他爸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们父子俩搬到这间小公寓开始他就没怎么出门,吃饭靠外卖,隔几天下楼扔次垃圾。
他不看手机,不看电视,什么都不敢,每天就是去房间看看他爸醉死了没有,吃饭了没有,白天躺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晚上困了回房间睡觉。
他知道,他应该劝劝他爸,让他和自己振作起来,但他连自己都不想劝更何况去劝他爸。
他们完全可以起诉他妈,婚内财产转移,恶意损坏遗嘱,还有一系列这些年她做过的有证据的足以让她进去的罪名,随便哪条都能让她一无所有地抱着栏杆唱铁窗泪。
但他们没有,任由她自以为聪明地带着孙常宁给她的一大笔钱财离婚回娘家,还暗自窃喜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孙常平甚至自愿放弃了那套最值钱的房产,虽然还没有过户。
因为离婚协议虽然签了,但离婚官司还没打。
孙常平无心这些事情,孙继凯也不想再想这些破事。
和聚宝楼比起来,这些算个屁。
他把酒楼丢了,把爷爷的临终嘱托给丢了。
孙继凯继续躺在地上胡思乱想,想到了很多,很多事,很多人。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孙继凯没理睬。
那人还在继续敲门。
“小凯,我是邱伯,你在家吗?在家的话就开个门,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家。”邱富在门外喊道。
自从孙常平板上钉钉要败之后邱富就辞职了,现在赋闲在家,这段时间邱富和王助理也试图来找过孙继凯父子,只不过孙继凯一直都装不在。
孙继凯依旧没有动。
“我来说吧。”另一个声音道。
孙继凯动了动,他感觉就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小凯你在吗?我是孙茂才,我刚刚从港城过来,我想和你谈谈。”
孙继凯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