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燕翅席你们不会都是这么做燕菜的吧?”彭长平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做燕菜。”迟主厨连忙道。
一直旁听的江枫:?
彭长平:?
“没有做燕菜?”彭长平一脸疑惑。
迟主厨有些纠结,但亲师父就站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他又不像卢晟那么圆滑没几秒就全招了:“师父,您当年出国把三师弟带出去了。原先做燕翅席的时候负责处理燕菜的都是三师弟,我们虽然知道怎么做但很少上手。您出国之后,我们也尝试过很多次,做出来的就是不对。如果仅用温水浸泡再加鸡汤上笼蒸,就算用最好的暹罗产的贡燕也做不出软滑不碎的燕菜,这老食客一吃就吃出来了。”
“后来我们也写信问了您,可光看信也该不好。您是知道的,我们师兄几个都没什么文化,字都认不全,每次您写来信都是照别人帮我们念的。那封信我们都听得能背下来了,可就是做不出来,我们也没别的法子啊。”
迟主厨脸上写满了委屈。
彭长平说不出话来,一时语噎。
“那……鱼翅呢?”彭长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鱼翅您也是清楚的,当年燕翅席的鱼翅都是由您亲自来做的,我们最多是帮着泡发打打下手。您最擅长的是黄焖鱼翅,黄焖鱼翅需在火上用文火焖六个小时,选材又一定要用吕宋黄当年做的时候您是从来不让我们插手的深怕出了差错。您当年还在的时候燕翅席主打的就是黄焖鱼翅,多少客人千里迢迢的过来为的就是这道菜。后来您去了美国,鱼翅菜能做,但我们也就能做做蟹黄鱼翅,鸡茸鱼翅这些平日里您不怎么做的鱼翅菜,三丝鱼翅也能勉强糊弄。如果做黄焖鱼翅的话老食客们一尝就知道味不对,做了就是砸招牌,所以我们就把鱼翅菜从黄焖鱼翅改成蟹黄鱼翅了,近几年我感觉我稍微琢磨出了些黄焖鱼翅的门道才又改了回来。”
听徒弟这么说彭长平才稍微松了口气,燕菜做不好是他考虑不周他的锅,招牌菜没丢就行。
“但是……”迟主厨说出了关键词。
彭长平:?
“鱼翅菜能换,这海参不能换。当初燕翅席的第四道菜扒大乌参是祖师爷定下的,您也说过不能变。可这扒大乌参我们是在做不出您当年定的合格的水平,成菜之后总觉着差了些火候,不敢端上桌用燕翅席的名头给谭家菜丢脸。”迟主厨一脸为难。
彭长平:……
彭长平有些艰难地问道:“没有燕菜,没有乌参,这燕翅席你们是怎么做的?”
迟主厨咽了口口水:“就……”
“就不说。”
江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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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子还是老卢老板想的,燕翅席照卖,但不说是燕翅席,菜只减不变。新食客不知道,老食客也会觉着这是变宴席了,后来传着传着这偷工减料版的燕翅席就变成谭家菜宴席了。去年黄先生九十大寿的时候还问我们,为什么这些年永和居都不卖燕翅席了。”
江枫感觉彭长平有点想锤人。
彭长平也确实有点想锤人,就是锤子在手抡不太出来。
如果要锤,估计他得先给自己一锤。
“你们……”彭长平想说些什么,最后还在止住了,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但凡你们当初在信里稍微明说一点,我就会回来了。”彭长平叹气。
他以为他当初是打点好了一切,后方稳定了才出国的。谁承想后方不光没稳定,还全是挖了一般的坑,他这几个徒弟有一个算一个全进去了,一个都没爬上来。
“罢了,还好如今回来了,还有时间。燕窝泡好了吗,泡好了我教你……你就算了,让你徒弟过来,你在边上看着就行。”
迟主厨: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