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
自己不敢坐不敢为的事情敢算计别人去完成,敢推动别人去完成。
安隅极有理由相信,徐子矜与赵书颜之事,即便不是她推动的,她也绝对不是自己所形容的那般一无所知。
这人,心机深沉。
在她看来,叶知秋连徐启政都不如。
徐启政做起码是明晃晃的使手段,而叶知秋呢?
呵、安隅冷嘲一声。
不说也罢。
只叫她好笑的,是这人还端着一副慈母的模样找上了自己跟前。
安隅迈步进电梯。
眼前,叶知秋长身挺立,背对她而站。
经久未动。
安隅看着电梯上的数字渐渐下落,一手落在腹部,轻轻安抚着晨起闹人的小家伙。
那模样,何其温婉。
“直接去高铁站吗?”身旁,宋棠开口打破了僵局。
“恩,”安隅浅应。
低眸之间,面容淡淡。
“还在,”宋棠道。
何止是还早啊!下午的高铁,这才中午将至。
“何乐来找过你许多次,要不要见见?”
“不见,”能有何事?
关于安鸿,她片字不想提。
当然她也不清楚何乐为什么会愿意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抛夫弃子。
说她是个渣女,好像玷污了渣女这样儿子,一个执迷不悟脑子还不好的人,见她做什么?
从某种情况下而言,安于现在不想与首都的任何一个人打交道,除去安和的这几个合伙人之外,所有的人到他身边来见识有利可图,也只求也好,何乐也罢,没有一个人是带着清白的目的来的。
在历经权利斗争的算计之后,她只想寻一隅偏安。
不被世事纷扰。
电梯直线下行,宋棠望了一眼安隅,内心在想,这日清晨离去为何没有见到徐绍寒的身影。
殊不知被她念叨这的人此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将将转醒。
下午,宋棠送安隅去高铁站,目送人家进检票口。
直至透过候车厅玻璃望着她进了车厢。
将一转身,便见身旁有一熟悉身影飞奔而过。
宋棠妄以为自己眼花,在定睛细看,瞅见随后奔赴而来的谢呈,猛然惊醒。
那人、徐绍寒无疑了。
车厢内,安隅正迈步进头等座,将手中行李箱卡在座椅后面的过道,将找到位置坐下,只觉身旁有一高大人影挡住了光亮。
安隅侧眸望去,只见徐绍寒站在身旁,静静望着她。
后者只觉心跳都快了一拍。
静默对视数秒,徐绍寒在他身旁位置坐下。
安隅偏过头,不看他。
半晌,有人过来,正准备开口言语这个位置是他的。
只听徐绍寒抢先一步,及其有礼貌的跟人表达了歉意,且在道:“我爱人怀孕了,身子不大方便,您看能否同我换一下位置?”
那人欣然答应。
毕竟孕妇为大。
安隅正想着这人走不走时,却不想他将别人弄走了。
将坐下,只听徐绍寒轻言开口道:“你不愿回首都,那我便去t市。”
“你要如何,我都依着你,”
徐绍寒有着那种说到做到的潜质,指不定这人今日听着是漫不经心的话语,转眼便将它变成了事实。
安隅不应允。
直至动车启动都未曾在言语一句。
正想如此结束两个小时的高铁之旅,只听徐绍寒在道:“我也去读个博士如何?同安安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吃饭睡觉,以免回头宝宝出来,嘲笑爸爸学历不如妈妈。”
听着身后人一本正经的道出这么一句话,安隅险些给气笑了。
侧眸,怒瞪着徐绍寒。
身后这人,一改昨日的悲戚,反倒是笑脸悠悠的望着她。
气的安隅一时说不上话。
徐绍寒在道:“夫妻二人本该是共同成长,我们该给孩子树立好榜样才是。”
“不用你来树立,”安隅侧眸,万般没好气的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一句及其伤人的话语,一如昨晚那句不需要你参与一般。
身旁人面色一凛,默了数秒,且大方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他敢追出来,就证明已经做好了会被嫌弃的准备。
伤人的话语他听着,不往心里去。
“安安产检何时?”
安隅未曾应允。
“你那宿舍环境若是不好,可换换。”
安隅依旧默不作声。
“t市虽说不错,但到底还是不如首都,安安身体不好,可有细细检查过?”
安隅抿了抿唇。
该做的检查她一样都未曾落下。
“任何人都不如林青海熟悉安安身体状况,为了宝宝,安安不该任性。”
从怀孕、小产、备孕,一路都是从林青海手中过来的,徐绍寒这话,也不无道理。
“她很好,”安隅开口,话语冷冷。
“普通产检的都很好不代表各项指标都正常,安安应当清楚才是。”
徐绍寒的目的,不单纯。
来时,林青海在他车上,徐绍寒感叹安隅的神通广大之时不免觉得痛心。
t市的任何一家医院都调查不出安隅的产检档案。
如此,险些将他在给气回了医院。
车上,林青海同他科普孕妇知识。
也是为难了他一个大男人细心的同他请教孕妇知识。
是以此时,徐绍寒看似一本正经苦口婆心的告知她事情的严重性。
实则,内心隐着小算计。
“好不好我自己清楚,”安隅不受他蛊惑。
“恩、”徐绍寒顺着她的毛,:“宝宝在我们安安肚子里,好不好安安自然知晓,可是安安不想更安心些许吗?”
这话,砸进了内心的心里。
一句更安心些,确实是足够有说服力。
特别还是在有前面那个孩子的基础下。
她侧眸望向徐绍寒,面色凝重。
后者伸手握住她的掌心,安隅想抽,没抽开。
他握着安隅的掌心,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严肃开腔:“安安、我会是个称职的好父亲。”
安隅呢?
不知如何言语。
徐绍寒真的会在去读个博士吗?
不见得,他有读博士的功夫还不如回到商场上赚的盆钵满体。
届时,他想请多少个博士都不为过。
何苦自己辛辛苦苦的去深造?
只怕是深造是假。
两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给了徐绍寒足够的时间。
动车上,有外人在,即便是安隅内心咆哮表面也得忍一忍。
而徐绍寒呢?
一改往常商场精英的形象,坐在安隅身旁跟只小蜜蜂似的,喋喋不休,讲着生活琐事,讲这趣闻。
讲着磨山后院里的果子熟了,她撒下去的花种开花了。
等等等等。
“我不会回首都,”安隅的话语在他淡淡的话语声中心响起。
温温淡淡的,没有多少波澜。
首都这座城,承载了她太多的失望与绝望。
如今离开,不想在转头跳入这场深渊当中。
“她们都会离开,”这个她们,含义太过广泛,至于广泛的包含了哪些人,安隅一时之间未多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