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政斗最激烈的时候被人推上高台成了挡箭牌。
怀疑对象?
赵波想,眼下,找怀疑对象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摸透君心。
就怕此时有人站在高山之巅统观全局,到时候拿起镰刀跟割韭菜似的将一众涉嫌人员割倒一大片,
彼时,才是首都政场大换血的时刻。
思及此,赵波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在屋子里响起:“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
身在这政场的洪流之中,有几个人能置身事外当个看客?
更何况还是如赵波这样段位的人。
“您也别担心,徐家有人想上高位,那格局必然要进行大调整,万一这是一次机会呢?”赵景尧知晓,自己这话,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如果上面的人真想给你机会,有的是好机会。
想华铭这般的机会,无人想要。
“但愿,”赵波开口答道,但话语之间的无奈尽显。
不破不立,向死而生这些话都是安慰话,首都的格局瞬息万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你这段时间,也少回来,以免受牵连。”
这是一声关切的话语,赵景尧听闻,张了张嘴,未言语。
但落在身旁的手却紧了紧。
“若你未曾调回首都,我倒也是不担心,眼下,你我皆向上,就怕风头太盛遭人嫉妒,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自己行事切忌注意稳妥。”
赵景尧调回首都本就是一件令人眼热之事,这才过去多久?
赵家便被人推上高台,说不怕,是假的。
“我明白,”赵景尧回应,话语谦卑。
水壶的烧水声停止,赵波端起水壶往茶壶里倒开水。
而后,一杯滚烫的热茶推到了赵景尧跟前。
楼下,胡穗从厨房出来,手中端了一碟子切好的水果。
赵书颜坐在沙发上看着今日晚间新闻,新闻上,播报的是一国总统府徐启政厨房他国的事件。
以及播报京西监狱的事件。
照片中是京西监狱的现场图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赵书颜目光中电视上移开,落在胡穗身上,话语清浅:“赵太太对父亲任检查组组长的事情有何看法?”
胡穗闻言,不急不缓的拿起牙签往嘴里送了颗葡萄,而后扯出至今接住葡萄籽,:“对这件事情有看法无异于是对阁下有看法,我深知自己还没有那个能耐。”
这话,无疑是在打赵书颜的脸。
直讽她年纪轻轻本事倒是挺大的,敢议论一国总统的是非。
胡穗双腿交叠,微弯着身子将手中叉子放在水果盘里,望着赵书颜,风韵的脸面上挂着清淡的不屑。
赵书颜同胡穗斗智斗勇赢过吗?
赢过,但那算不上赢。
“你就不关心父亲?父亲若是有何不妥,你这豪门阔太的梦想可就付之一炬了。”
闻言,胡穗笑容更甚了,“怕什么?不是还有你这个陪葬。”
胡穗怕吗?
自然是怕的。
她努力这么多年拼尽全力才坐上这个位置若此时赵波真出了任何意外,她在找下家可就艰难了。
但怕归怕,又怎会在这个小妮子面前占下风呢?
她胡穗此生拼了命的往上层圈子里面走,怎会不怕?
楼上叔侄二人想着如何能让赵家逃过此次灾难,而楼下二人,却在暗暗较劲。
次日清晨,天将破晓。
安隅起床,穿戴整齐欲要下楼时,隐隐听见徐绍寒书房传来冷厉的质问声,大抵是因公司之事,听他提了几句股市动荡之类的话语。
未在有听下去的兴致,下了楼。
屋内,徐黛将猫狗放了出来,安隅将下楼,黑猫便蹭了过来,索性,俯身将黑猫抱起来。
准备往后院去的,却听闻客厅座机响起。
“夫人上来了,太太。”
安隅闻言,转身看了眼一旁落地钟,紧了紧眉头。
而后,弯身将手中黑猫放下来,转身去了趟盥洗室,洗了手出来,院子里引擎声恰好响起。
她拿着毛巾擦了擦手,而后将毛巾递给一旁的徐黛。
迎了上去。
“想着来早了安安会不会没起来,”叶知秋迈步进来浅声道。
“上班时间,比平日早些,”安隅温声回应。
这日清晨,婆媳二人未在客厅言语,反倒是去了阅览室,安隅隐隐知晓叶知秋前来所谓何事,但婆媳之间相处之道,是个值得琢磨的事情,叶知秋未曾开口,安隅也不会提前道出来。
阅览室内,晨间的朝阳洒进来,浅浅淡淡的,不浓烈。
叶知秋这日难得穿的平常,褪去一身旗袍执着了一身棉质短袖,下身是一条阔腿裤,将她整个人纤瘦的腰身包裹的万分得当。
又多了一丝居家的烟火气。
大抵是平日里见她穿旗袍看习惯了,今日乍一见如此,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母亲今日来,是想就绍寒与你父亲的事情做个说客,华铭之事,你父亲交给赵家自然是有他的用途,绍寒对此次事件持有抗拒态度,是怕牵连到你,母亲能理解,但是父子之间,不管有多大的隔阂也是血缘至亲,母亲希望安安能帮母亲从中缓和缓和。”
叶知秋知晓,将这件事情交给安隅,是过分的,毕竟,徐启政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未曾给她带去半分好处。
眼下,让她去做说客,无疑是己所不欲却施于人。
这件事情也不关安隅之事。
见她未曾回应,叶知秋俯了身子,望着安隅在道:“母亲知晓你心中对父亲有意见,此时,让你去做这个说客,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是过分的。”
即便安隅跟赵家不亲,没有感情,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如果这是一场杀戮,安隅必定要受到牵连。
到底是从赵家出来的人。徐绍寒的护妻之情能理解。
但到底是一家人,跟徐启政做对,与他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母亲此番前来,自然不是为你父亲而来,而是为了绍寒,眼下紧要关头,绍寒此时僵持不下,与他而言没有半分好处,不管是出于利益还是出于情亲,母亲都希望安安能从中缓和一把,就当是母亲欠安安一个人情,可好?”
欠一个人情?这话,叶知秋敢说,安隅也不敢受。
哪里有婆婆说要欠儿媳妇儿人情的说法?
且不说,从妻子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分内之事。
丈夫与公公之间有摩擦,她该做的就是是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的本分。
叶知秋这般温软的话语让安隅起不了半分拒绝之心。
她望着叶知秋,抿了抿薄唇开口道:“母亲严重了,这本是我分内事,一家人何须谈人情这二字?”
叶知听闻这话语,唇边笑意散开,似是无奈,又似是没办法:“自幼就没见过绍寒那么激昂的为过谁,他如此,当真是爱惨了安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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