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
白鹤染立即点头:“父亲真有自知之明。”
“你——”只一句话就把白兴言给堵了个哑口无言,需要忍了再忍方能控制住不在山脚下跟这个女儿起冲突。 也罢,最后这一回了,只要上了这座山,他今天说什么也得把这个女儿的命留在这光明山上,再也不能让她活着下来。这段时日受的所有屈辱、丧失的所有尊严这一次都要有一个彻底的结束,日子再
也不能这样过下去。
他大手一挥:“上山!”话说完,率先转了身,往山峰侧面绕了去。
可还没等走上三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地喊道:“大哥留步!大哥,你给我站住!”
众人回过头,就见来时路上又多出一队人正朝着这边急赶过来,马车跑得飞快,到了近前险些没勒住,只差一点就要撞到叶氏身上。 白惊鸿吓得赶紧把叶氏拉向一边,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二老爷白兴武一家,和三老爷白兴仓一家。白兴武站在马车头前正吹胡子瞪眼睛的哇哇大叫:“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清明祭祖这么大的事儿,说改地方就改地方了,也不提前派人通知我们一声。我跟老三一大早就去了府里,结果吃了个闭门羹,我还纳闷儿,这该不是祭祖祭大发劲儿了,让老祖宗们把大哥你给收了吧?要不怎么人影都瞧不见一个
?”
说话的工夫,又有一辆马车也冲了过来,车夫大声吆喝着:“闪开闪开!马收不住了,撞死人不偿命啊!”人们都往后退了几步,马车直往前冲,差点儿撞到白兴言。
白兴言真是怄了一肚子火,刚让白兴武给揶揄了一顿,这又差点儿被车撞了,这帮人是来打架的么?
马车停稳后,谈氏和关氏连同白千娇、白瞳剪和白浩风都从从车厢里站了出来。
关氏比较柔和温婉,什么都没说,只由三老爷白兴仓扶着下了马车,带着两个孩子走到老夫人跟前,行礼问安。 谈氏却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大老远就听到她家男人在前头开骂,这一到了场立即加入战团,大声指责白兴言:“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到了日子不给我们府上拨银子也就罢了,这怎么连祭祖的事儿都要把我们给甩下?你是当真不想认我们这门亲戚了吗?不想认你就直说,咱们到官府去把该分的家产好好分一分,也把当初我们家老爷让给你的这个爵位再好好捋一捋,帐都算明白了就彻底断亲,一刀两
断,别一天到晚整的我们跟要小钱的似的。我们老爷也是白家嫡子,白家荣辱都是要一并担着的,岂是你说不想就能不认的?
谈氏是摆明了来算帐的态度,两手掐腰往马车上一站,标准的悍妇。
白蓁蓁压低了声音跟白鹤染说:“咱们这位二婶就是彪悍,你信不信,今儿咱爹要是敢说不认他们,她就敢提把大刀上来砍人。”
白鹤染点点头,“有时候遇着无赖,就只能用更加无赖的法子才能对付。”
白兴言已经快气爆炸了,可他总不能当街跟自己的弟妹对骂,于是只能跟白兴武发火——“世袭的爵位岂是你想坐就能坐的?从小到大不学无术,就算父亲在世,也绝对不会将爵位传到你的头上!” “哟!”谈氏急眼了,“我们老爷不学无术怎么了?至少他能给白家传宗接代。”她一边说一边指指自己的肚子,“我这可是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了,大夫说了,是个男孩儿。这孩子生下来可是正正经经的白
家血脉,且还是嫡传的。你呢?你有本事就当着祖宗的面儿说,你要把爵位传给外人的种,你看祖宗们能不能气得从地底下爬上来掐死你!”
这简直就是泼妇骂街了,甚至好多来烧香的百姓都围观过来。
三老爷白兴仓一见这情势不对,赶紧上前劝阻道:“大哥,眼下不是计较爵位到底该是你的还是二哥的,我们都是为祭祖而来,二哥和二嫂也是因为祭祖临时改了地方而生气。”
白兴言堵不住老二两口子的嘴,但堵白兴仓那还是很有底气的,就听他大声道:“住口!区区庶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白兴仓皱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想加入白家的战团,只是觉得在人前吵架实在丢脸,这才多说了句。可眼下这个情况他也不想多言了,只转了身站回到关氏身边,眼一闭,随他们吵吵。
这时,就听白鹤染笑眯眯地开了口,说道:“恭喜二婶又有了身孕,可是真不巧,父亲今日决定不从正面上门,要改走侧路。怕是二婶这个身子会吃不消啊!” “什么?”谈氏看向白兴言,一脸的难以置信。“我说大哥,你脑子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