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只是关于十皇子失踪的事情,他们也觉得有必要再跟女主子讲一遍。
有那日一起到皇族冰山墓地前的人去同她说话,他告诉白鹤染:“那日属下等人随殿下一起到冰山墓地去看二公主,殿下还跟二公主说了好一会儿话,大意就是让她再等等,等王妃您到了,就要一枚能保尸身不腐的药丸,然后把二公主带回东秦去。
当时一切都挺正常的,包括寒甘被我们攻占之后,各城池都主动过来表降,我们也对寒甘做了跟歌布差不多的部署。
可是没想到,就在殿下跟二公主说完话,转身要往回走时,突然刮起狂风,风雪迷了我们的眼,我们能听到殿下一声大喊,可是待风停之后,就再也没到殿下的影子。”
白鹤染心都在抽搐,“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
将士点头,“虽然不愿承认,但的确就是这样。
王妃,咱们该怎么办?
殿下是去了哪里?”
“本君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猛地一声大吼,下意识地以歌布女君自称。
那将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却发现白鹤染又往前走了两步。
“王妃。”
那将士叫她,“您现在状态看起不太好,先不要翻山了。”
她失笑,“不翻山我如何去寻他?
你同落修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都说他在冰山墓地下面失踪,当时被风雪迷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但落修比你说得清楚些,他说他抓到了十殿下的袖子,可是很快就被抽了回去。
或者说不叫抽回去,而是十殿下在不受控制地后退,就好像后方有强大的吸力一样,把他给吸到了冰山里面。”
她一边说一边笑,笑得渗人,“人怎么可能会被吸到冰山里面,世间没有那种吃人的怪物,但却有能吃人的人类。”
将士大惊:“王妃不信我们?”
她摇头,“我信你们,但我不信寒甘。
所以我要去看看,如果真是被吸到了冰山里,那我们就把冰山凿开。
如果不是,那便是着了寒甘人的道了。
敢动我的未婚夫,寒甘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她这话说完,整个人突然在原地消失,吓得那将士怪叫一声,他还以为王妃也像殿下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好在王妃还在,她只是展了速移的功夫,掠上了雪山。
将士急了,立即大声呼喊同伴:“上山!快,随我上山,保护王妃!”
整整五日,白鹤染在寒甘找了君慕凛整整五日,剑影等人都到了,所有人一起寻找,甚至他们把皇家的冰山墓地都给挖了,却还是没能找到君慕凛的影子。
寒甘人慌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一个流言流传了开。
人们说,东秦太子攻占寒甘,有违天道,所以老天爷把他给收了去,做为惩罚。
寒甘是纳兰家的寒甘,寒甘人就是寒甘人,绝不可以被东秦取代。
人们还说,寒甘冰川是圣地,任何外来的人想要侵占他们的圣地,都要受到神明的惩罚。
堂堂东秦太子,十年常胜将军,也抗拒不了神明,也不能让寒甘这个名字从历史上消失。
那些改了户籍的人又想要把户籍改回去了,他们在城主府门前排起长队,大声抗议,他们要做寒甘人,就算到东秦大地去生活,也是以寒甘人的身份攻占过去。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原本他们都是愿意变成东秦人的,原本他们还在为自己的后世子孙能够到温暖的地方生活而庆幸。
可是这一切,随着君慕凛的失踪,全部被打回原型。
白鹤染看着这一幕幕人性冷漠,听着这一声声东秦该死,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既然寻不到,就不要再寻了。”
她告诉落修,“带着咱们的人,翻回雪山的另一面,从今往后,东秦是东秦,寒甘是寒甘,咱们再也不要觊觎这块地方。”
落修不解,“我们就白打了?
就这么把寒甘给还回去?
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白鹤染冷声笑起,“怎么可能白打!怎么可能便宜他们!毁我未婚夫,寒甘人就要做好承受本君怒火的准备。
寒甘大地,我要它残垣断壁,万物不生!”
这是天赐公主的怒火,这是歌布女君的怒火,这也是有着万年传承的毒脉白家最后一位家主的怒火!人们看到天赐公主划开了两只手腕,一步一步走出冰宫,走到金河城最中心的广场处。
手腕流出的血拖了一地,毒雾乍起,转眼间天眩地转,阴云扑面。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的冰川寒甘,自这一日起,再也没见到过太阳。
整个金河城都被毒雾笼罩起来,毒雾还扩散,散到金河城外,将一座又一座城池全部收入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