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弯刀一转,划过他的脖子,快、准、狠!
那鹰骑兵的脖子喷出一股血剑,眼神快速涣散,在马背上晃了一晃,一头栽下马背。
“废物……”桑噶尔齐刚骂了半句,就觉得不对,知道有人偷袭,他的弯刀来不及收回,只得偏过身子,避开对方的一击。
“哧……”
躲过了左边,躲不过右边。
桑噶尔齐身子向右倾斜,恰好撞上另外一名鹰骑兵的弯刀。
鹰骑兵的士兵只是顺势将弯刀递出去,刀尖跟宝剑似的从桑噶尔齐的腰间刺入,半个刀身没入皮甲,他猛地用力一搅,然后快速拔出弯刀。
腰眼的疼痛,让桑噶尔齐异常恼怒,他一声大喝,将那名鹰骑兵的士兵震得耳鼓内“咚咚”作响。
桑噶尔齐勒了马缰,将马首调过来,想要看看偷袭他的人是何方神圣。
又有两名士兵逼过来,加上原先的两人,桑噶尔齐被四名鹰骑兵的士兵团团围住,亲卫想要过来增援,却被另外数名士兵隔开。
桑噶尔齐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刚才一刀砍翻一名鹰骑兵的士兵,几乎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腰眼上的伤口,此时正汩汩流着血,温热又潮湿。
他左手持缰,右手握刀,想要摸摸创口的大小,然后再包扎一下,却是腾不出手来,不消片刻,脸上已是一片煞白。
四名鹰骑兵的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桑噶尔齐,却不急着上前,似乎在围剿一头受伤的恶狼,等着它鲜血流进而死。
桑噶尔齐知道,四周的天命军比恶狼还要凶残,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更要命的是,腰眼上的创口应该很大,又被搅碎了软肋,不仅疼痛,残余的气力随着血液一点点流走。
他们是在等待自己血液流尽而死吗?
自己的首级应该值不少赏银吧?
桑噶尔齐无可奈何,如果者士兵骑兵联手扑出来,自己恐怕没有还手之力了……
难道就这样死在天命军的手中?虎落平阳呀!
桑噶尔齐实在不甘心,那个细腰的女人尚未睡过,扎萨克镇国公的爵位还在等着……
如果布木巴能够及时渡江增援,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不过,恐怕来不及了,不等布木巴渡江,这边的郭尔罗斯人就会被杀光的。
都是这个布木巴,如果不是他闹分家,带走了部分勇士,今日未必会败,就算是战败,也不会如此一败涂地、全军覆没!
只要带着女人和孩子安全撤退,郭尔罗斯人就能东山再起。
女人、孩子怎么办?
凉风一吹,桑噶尔齐的身子开始发冷,感觉像是大雪天被埋在雪堆里,还是光着身子,内外皆寒。
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上下眼皮不断打架,似乎三日三夜没有合眼了。
桑噶尔齐尽力想要睁开双眼,死死盯着天命军的这些士兵,唯恐他们再次偷袭。
越是如此,眼皮越是沉重,桑噶尔齐心中发慌,难道自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那还如何迎敌?连亲兵都不见了,难道在此等死?
士兵们的呐喊助威声、伤兵的凄绝惨叫声,还有弯刀相互撞击发出的叮当声,原本令桑噶尔齐无限激动,现在却是最好的催眠曲。
他实在太困倦,真想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或许又是一名勇士。
桑噶尔齐的脑袋猛地一点,他吓了一跳,用尽最后的力量睁大双目,大视线却是逐渐模糊起来。
前方的天命军士兵,忽地横起来,不,是倒立过来了……
“啪!”
桑噶尔齐魁梧的身躯,猛地砸在地面上,脑袋弹起,又急速落下,一双虎目十分不甘地缓缓闭上。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随着桑噶尔齐逃跑至此的近二百郭尔罗斯人,没有一人漏网。
鹰骑兵的将士开始打扫战场,原本是要割下首级的,但千户官忽地想起,天命军的的军功,并没有首级这一项,便恋恋不舍地将尸体集中起来,伴着枯枝枯叶,一把火烧了……
少顷,哈拉毛都以南,也是燃起了大火:那边的战斗也是结束了。
罗文峰分出一个千户的骑兵,将哈拉毛都周围的牧民梳理一遍,除了年轻的女人,一律斩草除根。
黄昏时分,哈拉毛都周围二十里的地方,已经清理完毕,郭尔罗斯的女人被集中在大院内的国公府,牛羊、战马也被集中起来。
罗文峰先是飞鸽传书,向李自成汇报战况,然后给鹰骑兵的三个千户官传令:第一千户北渡松花江,接应狼骑兵将当地的郭尔罗斯余部斩尽杀绝;第二千户赶往西南,接应随在侧后方的虎骑兵,将波罗泡周围的郭尔罗斯人歼灭了。
他则亲率第三千户,向北直插拜布尔察罕大泊(查干湖)。
鹰骑兵、狼骑兵、虎骑兵,三支草原骑兵组成一支利剑,继续向西北方向挺进。
(祝读者朋友们新春大吉,万事如意,财源滚滚,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