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索尼,奉命会见城中守将布库!”
“你敢直呼额真大人的名字?”城头之人显然不认识索尼,并没有多少惊讶,“是谁派你来的?”
海隼怒道:“军国大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兵能知道的?快快通报布库!”
“我是守城官,”城上的声音道:“要想入城,就得求着我,还敢这么横,你谁呀?”
“大清吏部启心郎、内弘文院笔帖式索尼!”
“索尼?”
“快去通报!”
守城官骂骂咧咧,“一个吏部启心郎有什么了不起?大清的皇叔父摄政王都在城内……”虽然十分不情愿,他还是着人向布库汇报。
海隼模模糊糊听到“皇叔父多摄政王”,心中不禁暗喜。
不一会而,城头上传来一个洪钟般的声音,“索尼大人在哪?”
海隼向城上一拱手,“本官在这儿!”
“果然是索尼大人!”布库连忙还礼,“不知索尼大人来此何事?”
“本官这次过来,是要拯救哈达城!”
“拯救?”
“布库,你先打开城门,我们当面再谈!”
“可是你带着士兵……”布库迟疑着道:“本将守卫哈达城,职责所在……”
海隼怒喝道:“布库,你的胆子被狼吃了吗,才十名士兵,就把你吓成这样?天命军的数万大军就在哈达河西岸,难道你不知道吗?”
“数万?”布库立即抬头向前方一扫,并没有看到骑兵,面色稍稍轻松,心中却道,原本才一万骑兵,啥时又变成数万了?索尼不是在唬人吧?不过,对小小的哈达城来说,一万还是数万,似乎没有多少区别,他勉强对身后的士兵道:“开城,迎接索尼大人入城!”
却又低声道:“注意那几名骑兵,保持戒备!”
“是,额真大人!”
布库还是不放心,唤过一名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立即小跑着离开了。
城门大开,张存仁一马当先,海隼带着六名士兵随后,却将剩余的四名士兵留在城外。
布库迎上来,他显然知道,索尼出自哈达部,“是牛羊肉飘出的香味,把大人吸引到了哈达吗……大人有多久没有回到哈达城了?”
海隼沉着脸,用手向张存仁一指,“这位是都察院承政张大人,张大人是出使哈达城的正使,本官是副使!”
布库忙右手抚着左胸,行了满人的礼节,“属下布库,见过张大人!”
“好说,好说,”张存仁却是拱手还了汉人的礼节,淡淡笑道:“布库,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慢慢谈!”
“是,是,”布库伸手道:“两位大人,这边请!”
张存仁、海隼两人,随着布库进入城内的一间军营,随行人员都留在外面,一名侍从给三人各奉上一碗马奶茶,便带上门出去。
布库行了一礼,道:“两位大人,你们来到哈达城,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存仁捧着马奶茶,显然没有说话的意思,海隼便道:“布库,你和哈达城,都是大祸临头,你还不知道吗?”
“大祸临头?”布库脸现不悦之色,“索尼大人,属下在哈达城好好的,为何会大祸临头?长生天便是降罪,也轮不到下官……”
“长生天是否降罪,本官不知道,”海隼淡淡一笑,道:“可是布库是否明白,天命军的数万大军,为何扎营于哈达河畔?”
“数万?天命军?”布库双目眨巴着,“哈达河畔,不是只有一万骑兵吗,还是汉人的骑兵……”
“哈达看不起汉人的骑兵?”张存仁忽地道:“你可知道,就是汉人的这些骑兵,攻破了盛京城,多尔衮只剩下数千残兵突围而出,成了草原上的孤狼……”
布库脸上变色,“这……”
海隼笑道:“张大人所言,绝非危言耸听,你应该已经听说了,盛京已破,大清完了!”
大清完了吗?顺治和多尔衮不是还在吗?
布库的目光阴晴不定,迟疑片刻,道:“难道哈达河畔的天命军骑兵……”
“小小的哈达城,能阻挡天命军的数万大军吗?哈达城不会比盛京城坚固吧?所以,你可以理解为大祸临头,”海隼笑道:“当然,你还有一种选择,本官这次回到哈达城,就是提醒你的!”
布库心中一动,忙道:“请大人明示,属下莫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