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向何洛会,难道不是”
“何洛会?”多尔衮吃了一惊,“何洛会怎会派人刺杀正黄旗和镶黄旗的人?他现在在哪?”
“死了!”
“死了?”多尔衮大惊,怒道:“谁杀了何洛会?”
“自然是两黄旗的人,”代善有些幸灾乐祸,“何洛会派凶手暗杀两黄旗的人被发现了,难道两黄旗的人会饶过他?”
“什么?”
“本王知道,何洛会是你的人,”代善轻蔑地道:“皇叔父摄政王难道要维护何洛会,将杀人的事揽到自己头上?”
“这”
罗洛浑道:“别管何洛会的事了,还是先想着如何守城吧。”
代善道:“依本王看,两黄旗正窝着火呢,就别指望着他们守城了。”
阿济格急道:“两黄旗人马齐整,他们不守城,难道看着天命军破了盛京?”
“榆木脑袋!”代善骂道:“两黄旗是皇上的人,他们是要保护皇宫的。”
“皇宫?”阿济格怒道:“那盛京城怎么办?哼,除了两黄旗,不是还有六旗吗?”
“本王在此说清楚,两红旗全军覆没,剩余的披甲人只能守护礼亲王府,”代善道:“满达海战死,本王重新接管正红旗,不过,城内没有青壮,本王无力守城,总得留下一些亲卫守护王府,否则本王死了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多尔衮知道代善是在影射自己,但现在无法去管何洛会的事,还是守城要紧,“礼亲王,华夏的天命军直逼城下,无论如何,我们都该同舟共济,如果我们现在陷入分裂,那大清,大清可就完了!”
代善思索片刻,却是默然不语。
多尔衮向代善拱拱手,道:“正白、镶白、正蓝三旗,尚有五千勇士,加上城内的披甲人,凑够一万不成问题,大敌当前,本王就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会让汉人攻破盛京,郑亲王的镶蓝旗,本王也会劝说,礼亲王德高望重,两黄旗的事,只有礼亲王出马”
代善缓缓摇头,“如果是平日,凭本王这张老脸,还能去两黄旗说几句话,可是如今”
“礼亲王,暗杀两黄旗将领的事,绝对不是本王所为,等退了城外的天命军,本王希望,以礼亲王为首,彻查此事,如果是本王所为,便是对本王削爵,本王亦无怨言!”多尔衮道:“但现在必须退敌,大清八旗,必须精诚团结,唯有如此,才能击败天命军。”
代善目中露出精光,一闪而逝,又微微闭上双目,不为所动。
多尔衮急了,“大清天下,有礼亲王的一份功劳,礼亲王亦是位极人臣,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大清灭国?”顿了一顿,悠悠叹道:“如果大清灭国,我等只能放弃盛京之富庶繁华,重新回到白山黑水之地,每日钻山沟、淌山泉”
代善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过了好一会,方才缓缓道:“明日朝会,本王尽力说服皇上和两黄旗”
“有劳礼亲王!”多尔衮离座,躬身行了一礼,“为了大清!”
代善带着罗洛浑回府,进入密室内书房,喝退府丁,只剩下二人的时候,方才道:“罗洛浑,你详细说说,为何两红旗伤亡如此惨重”
“应该不是多尔衮暗中做了手脚。”
“那是为何?”
“我们原本是偷袭天命军的大营,没想到反中了天命军的奸计,”罗洛浑的脸上,隐隐显出一丝恐惧,“以孩儿看,天命军即便不是奸计,大清的骑兵已经不是天命军之敌手!”
“胡说!”
“孩儿偷袭天命军大营之前的两日,皇叔父摄政王与天命军约战,双方各出三千士兵,”罗洛浑道:“结果蒙古旗三千骑兵被歼”
“被歼?”代善嘴角一阵抽动,“罗洛浑,你说天命军三千士兵,在野外聚歼了三千蒙古旗?”
“正是,”罗洛浑道:“孩儿当时还不敢相信,但偷袭之夜,孩儿亲眼见识了天命军的火器,礼亲王,以孩儿看,大清的骑兵,已经无法击败同等数量的天命军”
代善默然无语,双目变得迷离起来。
罗洛浑思索了好久,方道:“礼亲王明日还去说服两黄旗”
“自然要说服,”代善忽地睁开双目,道:“罗洛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罗洛浑双唇翕动,终是道:“依孩儿看,如果天命军猛攻,盛京城必定守不住!”
代善长叹一声,默然良久,道:“盛京城必须坚守,不过,罗洛浑,你得多长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