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死亡,他们就会就会丧失进攻的勇气,你再也无法组织起新的进攻。”
“不行,无论如何,我要给蒙古镶白旗留下几颗种子!”喀凯忽地嗅到一股血腥味,不禁暗自吃惊。
今日是偏北风,血腥味能逆风传过来,可见伤亡之惨重,伤亡的地点也是非常之近。
他双腿夹紧马腹,再次追上队尾,向前一看,不禁惊呆了,前方大约三百步的地方,到处是残缺的尸体,甚至只能称得上是肉末,却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整片土地上,都是呈现暗红色,范围之广,令他触目惊心。
这些血水和肉末,肯定不是对面汉狗的,汉狗还在数百步外,狂风不可能将他们的尸体吹到这边来。
一股鲜血冲上脑门,喀凯感到天旋地转……
珠玛喇策马赶上,他也看到了地上的血水和肉末,还有几匹因伤重而躺在血水中的战马,眉头不觉拧成一条马鞭,他向对面看了眼,天命军士兵的面目几乎都能看得清!
“砰砰”的枪声不绝,似乎就在头顶。
已经到了此处,索性上前看看。
喀凯被马蹄的“哒哒”声惊醒了,他顾不上招呼珠玛喇,而是让亲卫前去传令:立即撤军!
蒙古镶白旗的骑兵,正在高速奔驰,全力以赴想要突破天命军步枪所组成的封锁线,接到命令,战马齐刷刷向右方急转,马鞍上的左腿几乎虚空了,身子完全歪向右侧,重心已经不在马背上,利用战马旋转时产生的向心力,和夹住马腹的双腿,方才勉强稳住身子。
蒙古人的确骑术精湛,如果换成汉人,哪怕是骑兵的将士,这样的极限动作,也会让不少人坠马。
许杰生一直在枪手的身后观战,看到这样的阵仗,马上就明白了,不觉大喊道:“鞑子要逃,加大射程,自由射击!”
“砰,砰,砰……”
回应许杰生的,只有更加致密的枪声。
蒙古正白旗还在出击,但人数减少,气势上就弱了许多,珠玛喇还不死心,刚刚奔行了百余部,忽地感觉到眼前一亮。
阻挡在正前方的一名骑兵,大叫一声,中弹落马,将前方的空间让出来,天地仿佛一下子开阔了不少。
但珠玛喇是愤怒的,他拔出腰间的弯刀,正要喝骂两句,没提防一颗子弹呼啸着向他飞来,他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子弹正中胸口。
珠玛喇感到一股巨大的撞击力,身子向后一仰,险些从马臀上倒栽下去,弯刀脱手,“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亲卫们大呼着从后面赶上来,但子弹更快。
珠玛喇只能感受那种熟悉的撞击,这种撞击让人十分难受,他奋力睁开眼想要看看这种撞击的来源,目光之中,对面阵地上高高飘扬的九州军旗,正迎风招展,眼前满地红……
珠玛喇突然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累了,累得连双目都睁不开,上下眼皮刚刚合上,眼前像是一座巨大的黑山压过来,压得他从马背上倒栽下去。
“旗主……”亲卫们还想与珠玛喇诀别,但更多的步枪,早已瞄准了他们,“砰砰”声响之中,他们先后坠马,追随他们的旗主去了……
蒙古正白旗,缓缓坠落,被偶然路过大风一吹,猛地砸在地上,像是在叩拜南方的那面九州军旗!
旗倒人亡,蒙古正白旗全军覆没。
真正的全军覆没,一个不剩,上至旗主,下至棋手!
许杰生的嘴角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镶白旗跑了,却是逮住了正白旗!”
“大人,镶白旗只剩下二百骑,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追过去?”许杰生瞪了亲兵一眼,“你的用两条腿,能跑得过鞑子的战马?”
亲兵放下步枪,摸着脑袋讪讪一笑:“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杰生扫了一眼已经远去的那股骑兵,无奈地道:“收拢战马,要快,以免鞑子的骑兵再次出击。”
喀凯右臂中弹,幸好没有坠马,在亲卫的护送下,没命地向北面逃窜,一名亲卫回身看了眼,怒道:“旗主大人,他们在收拢我们的战马……”
“逃命要紧,别管战马了!”喀凯伏在马背上,左手按住右臂上的创口,连头都不敢回,“珠玛喇怎么样了,回来了吗?”
“没有,”亲卫摇摇头,“后面只有无主的战马,一名骑兵都看不到了,正白旗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