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有兵力了,济尔哈朗不过一个镶蓝旗,两黄旗那边,本王让何洛会盯紧了……”
“如此便好!”苏和巴拉很随意地握住多尔衮的大手,“王爷这次出征,带上杜勒玛吧?”
多尔衮原本想,这次南下辽阳,不过一百五十里,骑兵急性,一日路程而已,但想到辽南的海州、盖州,甚至复州与金州都遭到攻击,便点了点头,抽出双手,将苏和巴拉揽在怀中,“杜勒玛已经成为侧福晋,这次出城,就让她随军服侍吧。”
苏和巴拉闭上双目,紧紧偎依在多尔衮宽阔的胸膛里,温存片刻,放小声道:“王爷啥时动身,妾身也好给王爷收拾行装,顺便知会杜勒玛一声……”
“汉人说,救兵如救火,耽误不得,”多尔衮道:“朝堂已经商量好了,午后便要出征,大军正在集结。”
“那王爷稍稍休息片刻,妾身这就去准备。”苏和巴拉从多尔衮温暖的怀中出来。
“有劳大福晋了!”多尔衮在苏和巴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手。
苏和巴拉离开以后,多尔衮靠在木椅上闭目休憩,但脑中还在想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午饭之后,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蓝五旗数万精锐骑兵,已经在城南的天佑门外集结,三千蒙古骑兵,则是单独列队。
七队骑兵,岿然不动,每队骑兵的正前方,都是各旗的首脑。
正中间的正白旗,队首是固山额真阿山;左侧是镶白旗队首是旗主阿济格;正红旗旗主代善,因为年老体弱,由其第七子满达海代为出征;镶红旗的最前方,是代善的长孙、事实上的旗主多罗衍禧介郡王罗洛浑;还有正蓝旗旗主阿巴泰。
蒙古旗只有正白、镶白二旗,旗主分别是珠玛喇、喀凯。
队伍的最前方,皇叔父摄政王、正白旗旗主多尔衮,身着银白色的大将军服,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队伍,心中默默祷告:大清八旗骑兵中,五旗所有披甲精锐全部在此,希望长生天、佛祖保佑,一举荡平东京,恢复辽南全境……
祷告完毕,他转过身子,遥遥地看着城门上方用满汉双文书写的“天佑门”三个大字,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朝中文武百官,除了随军出征的,以第一摄政王济尔哈朗为首,都在城外送行,代善甩开搀扶的侍从,立在济尔哈朗的身后,侧身用阴冷的目光打量了多尔衮一眼,迅速恢复了恭敬的样子。
多尔衮正要说话,却有一名宦官在城头上高声叫道:“皇上亲自为皇叔父摄政王送行!”
“皇上?”多尔衮抬头一看,顺治小皇帝果然在城头上露出大半个脑袋,稚嫩的脸上,顶着金黄色的朝冠!
多尔衮暗中冷哼一声,但在文武百官和数万勇士面前,还得做做样子,他慌忙滚鞍下马,匍匐在地,“臣多尔衮,叩谢皇上圣恩!”
远离城墙的布木布泰,忙向顺治使个眼色,顺治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朕还年幼,不能随皇叔父摄政王一同远征,朕会在盛京迎接皇叔父摄政王凯旋归来!”
“臣多谢皇上!”多尔衮重新上马,向城头上遥遥一拜,随即道:“斩将祭旗!”
侍卫长伊罗根跟着大声喝道:“斩将祭旗!”
旁边早有人推出一名五花大绑、口中塞着棉布的汉人,汉人拼命扭动着身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济尔哈朗用下巴一点,押送的士兵将他口中的棉布取出。
汉人大口喘着气,看到马背上的多尔衮,忙跪拜于地,但他手脚被缚,身子不灵便,竟是摔倒在地,“皇叔父摄政王……”他在地上翻过身子,尽量将目光对准多尔衮。
多尔衮轻皱眉头,怒道:“姜新,你吃着大清的粮食,用着大清的俸禄,睡着大清的女人,竟敢吃里扒外,与汉人勾结?”
“皇叔父摄政王明察呀……”姜新大哭,一面想要用头叩地,但他是侧身面对多尔衮的,结果便是像虫子似的,头尾几乎弯到一处,“小人并没有私通汉人,更没有将盛京城中的讯息泄露出去……”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多尔衮出征在即,懒得与姜新啰嗦,“再要啰嗦,杀你全家!”
“皇叔父摄政王……”姜新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果然,多尔衮向不远处的济尔哈朗道:“抄家,灭族!”
济尔哈朗一躬身,“是!”
多尔衮最后看了眼城头,顺治小皇帝还在,他冲着顺治点点头,然后收回目光,轻喝一声:“出发!”
“出发!”伊罗根大喝一声。
多尔衮拨转马头,率先离开城下,向南驶去,伊罗根紧紧跟随,后面的数万精骑,扬起的灰尘直冲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