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无法判断,施罗保是不是在撒谎?
施罗保也有可能说了实话,“澳门总督”这个职务,可能是进入法制社会之后才出现的,现在才是初始阶段,葡萄牙又被荷兰人盖过风头……
不过,就算没有“澳门总督”,总该存在有名望的传教士吧?难道让一个“兵头”主官澳门?士兵的人数似乎又不过……
李自成想到这儿,向施罗保拱拱手道:“据在下所知,葡国有不少传教士在华夏的土地上传教,难道濠镜地区就没有一个主教?”
“这位是……”施罗保有些尴尬,便没有直接回答。
“奥,南海舰队副司令李欣!”李自成随口胡诌个名字,在摸清施罗保的心思之前,暂时不要暴露了身份。
周坤一愣,随即绽开笑颜,连连点头道:“对,对,副司令,副司令李欣!”
施罗保却是微皱眉头,南海舰队的两位司令,显然不太信任他,隧道:“这个……咱们还是慢慢谈吧……”
周坤看了李自成一眼,道:“也好,先谈谈,也算是相互了解!”
李自成稍稍退后两步,悄悄招过何小米,让他着人去打探岛上的讯息。
施罗保将李自成和周坤带至大炮台,那是他的官衙,是他身份的象征。
何小米他们担心李自成的安全,分出两个百姓的士兵进入大炮台,其余的士兵,暂时驻扎在大炮台外面的炮台山下,并没有扎营,而是保持着最高的警戒。
施罗保给李自成和周坤让了座,自己也在主位上坐下,室内除了三人,双方各有一名翻译,连何小米都只能在室外门口等待。
周坤迫不及待地道:“兵头大人,不知道主教大人可在?”
“很遗憾,主教大人去了果阿,还不知何时能返回,”施罗保道:“在下的确是濠镜的最高官员,现在,两位可以将来意告诉在下了?”
周坤还是不放心,“你真是濠镜的当家人?”
“周司令说的,”施罗保有些不悦,道:“如果你们不相信在下,那就请回吧,等主教大人回到濠镜,你们再来做客!”
出去打探讯息的士兵尚未过来,李自成无法判断施罗保的话是否可靠,不过,也不用担心施罗保知道自己的来意,只要瞒过荷兰人就行。
他淡淡笑道:“兵头大人,我们是来收回濠镜的!”
“什么?”施罗保从座位上跳起来,“濠镜原本就是我们的……”
“你们的?”李自成笑道:“难道兵头大人将葡国的土地,搬到了数万里外的濠镜?”
“这……”施罗保气焰熄灭了不少,不过,濠镜是葡国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岂能轻易归还?再说,他现在是濠镜的当家人,如果将濠镜弄丢了,回到果阿、回到国内,如何交代?在东方苦熬了十年,将来别说爵位,国王一怒之下,恐怕一切都没了……
不行,濠镜绝对不能归还!
周坤沉声道:“兵头大人应该能想起来,葡人当初是如何将濠镜骗到手的?”
“不,不是骗,”施罗德有些气急败坏,口中的吐沫险些飞到对面的周坤脸上,“我们不是骗 ,是租借,是有合约的!”
李自成笑道:“合约又如何,是你们与大明的合约,不是华夏的!”
“可你们华夏继承了大明的一切,也应该继承大明以前的合约!”施罗保稍稍冷静了一些,但脸上还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一个没有合约精神的国度,是不值得合作的……”
“看来兵头大人是后悔让我们登陆了,”李自成淡淡笑道:“实话说吧,你们的合约,并没有得到朝廷的追认,也就是一张废纸,别说华夏,就是大明朝廷也不会承认,如果不是瞒住了大明的皇上,你们早被赶出濠镜了。”
“你……”
“坐下慢慢谈吧,”李自成等到施罗保坐下之后,方才笑道:“兵头大人认为,如果采取强攻的法子,南海舰队能否攻下濠镜,又或者南海舰队封锁东西两面的外港和内港,兵头大人是否被困死在岛上?”
“你……”施罗保蓝绿色的瞳孔瞪得跟牛眼似的,“葡国的士兵,从来没有服过谁,如果南海舰队欺人太甚,那我们只有刀兵相见。”
“兵头大人这是威胁吗?”周坤用目光将施罗保的愤怒瞪回去,“如果兵头大人想要武力解决问题,本司令定当奉陪,来到濠镜之前,本司令已经准备好了。”
李自成大笑,“如果一定要用军事的手段解决问题,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施罗保:“……”
周坤忙拱手道:“副司令请明言!”
李自成的脸上全是笑意,根本不像是在谈战争,而是老朋友之间的赌酒,“文斗,文斗好,士兵们不会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