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岛周围的海面上,南海舰队的士兵已经归队,午饭之后,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出海操训,而是全部集结在战舰上待命。
周坤立在营帐外,抬头看了看天,红日正在头顶,正是一日之中最温暖的时刻。
码头上的战舰,九州军旗正迎风招展,巨大的四桅白帆,已经被海风涨成河马肚,操帆手早已爬上桅杆,坐在横杆上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出发!”周坤的声音不大,却是异常威严,传令兵赶紧用三角旗传出军令。
码头上的战舰立刻起锚,缓缓转过舰首,向着东面未知的大海驶去,不一会儿,战舰在鹭岛东面排出阵型,五艘“重庆级”战舰,排出“二——三”阵型,“重庆号”、“奉节号”在前面并行,后面的“顺庆号”、“龙安号”、“建昌号”紧随在后。
周坤乘坐的旗舰“成都号”,与另一艘同级的“太原号”则是压阵,在这两艘战舰后面,才是数百艘大小不一的运输船。
运输船的数量太多,又要与前面的战舰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重庆号”与“奉节号”已经驶过金门岛,最后面的运输船才刚刚离开码头!
李自成原本要随行,想要亲眼看看南海舰队进入大海之后的第一仗。
但周坤认为,这一战未知的因素太多,风险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不仅战斗,便是航行,他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这次航行,他所依仗的,除了罗盘,就是郑芝龙送来的最简易的海航图和四名熟悉海域的士兵。
他可以冒险,但皇上绝对不能冒险。
因为无法劝阻李自成,他被迫率领中上层军官给李自成下跪,请求李自成收回圣命,在鹭岛等待他们胜利返航。
李自成唯恐自己的执著,影响了将士们的士气,让将士们为了保护他而分心,只得留在鹭岛。
他虽然没有为南海舰队送行,却一直在关注着周坤他们,等到运输船全部离开码头之后,他带着亲兵,来到码头,向出征的南海舰队行注目礼。
直到海面上的黑点渐渐消失,他才长出了一口气。
李自成没有摘下腰间的望远镜,望远镜能缩短距离,却不能缩短南海舰队要走的路!
红日已经偏西,霞光洒在海面上,点点金光随风闪烁。
曾樱悄无声息地来到李自成的身后,“皇上,舰队已经去得远了……”
“是呀,去得远了!”李自成转过身,冲着曾樱微微一笑,“曾爱卿,走,咱们回城!”
“微臣遵旨!”
李自成来到曾樱简易的官衙,曾樱亲手奉上茶水,“皇上,南海舰队全部出海,是不是要战斗了……”
李自成接过茶水,笑道:“曾爱卿在厦门隐居,可知道东面的东番岛?”
“东番岛?”曾樱愣了一会,方道:“据说东番岛上住着红毛荷兰人……”
“应该说,是荷兰人霸占了华夏的东番岛,”李自成将茶水杯放到面前方桌上,因为用力过猛,茶水都溅出来了,“爱卿可知道东番岛的历史?”
“微臣不知!”
“其实,朕只知道大略,但朕知道,三国时代,东番岛就属于东吴的管辖之地,”李自成道:“不仅是历史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东番岛就是华夏在东南方向的屏障,如果东番岛回归华夏,华夏在东番岛驻军,就能将西洋的战舰阻挡在国门之外;相反,荷兰人盘踞在东番岛上,他们的战舰,一日的时间,便可闯到华夏的陆地,华夏的海军再多,也无法在每个码头都驻防军士!”
曾樱微微点头,从防守的角度来看,李自成的策略不错,将西洋人的战舰,阻挡在国门之外,西洋人便无法祸害华夏的百姓,但东番岛属于华夏吗?万一战斗不利,会不会将红毛荷兰人吸引过来,反而弄巧成拙?
“皇上……”
李自成虽然心中紧张,但面上却是不变色,“曾爱卿有什么担心吗?”
“关于东番岛的归属……微臣在福建为官的时候,似乎听说过,是大明主动放弃了东番岛……”
“那又如何,放弃东番岛的是大明,不是华夏!”李自成还想说,国家与国家之间,同样适用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但唯恐吓着曾樱,便改口道:“东番岛距离鹭岛不过一日路程,但西洋荷兰距离东番岛数万里,难道任由荷兰人霸占了东番岛,将屠刀架在华夏百姓的头顶?”
对于东番岛的归属,曾樱实在说不清,他担心的是战斗,以及战斗之后的后果,“皇上,万一南海舰队抢占了东番岛,荷兰人会善罢甘休吗?”
“荷兰人远离东番岛,长途航行,补给必然苦难,不善罢甘休,又能如何?”李自成淡然笑道:“朕倒是担心,南海舰队能否一举拿下东番岛。”
曾樱思索片刻,道:“依微臣看,拿下东番岛,本身不是问题,即便这次不成功,还有下次机会,东番岛又搬不走……”
是呀,这么浅显的道理,朕为何没想到?东番岛的确搬不走!
李自成用力拍拍脑袋,道:“爱卿如此说来,朕就放心了,别管东番岛了,厦门县怎么样了,军士的家眷迁移过来了?”
“微臣失职……士兵的家眷,尚在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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