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贪婪地吮吸着那淡淡的幽香……
“将军……”大玉儿也是探出手,在洪承畴的颈脖随意地画着圈圈,悄声道:“将军喜欢玉儿吗?”
“当然喜欢!”洪承畴将大玉儿的小手握住,送到口边,亲吻片刻。
“那将军还想死吗?”
“有佳人作伴,我……我自然不想死了……”
“噗嗤!”大玉儿不觉笑出声来,到了此时,她的心中才稍稍放松,如果不能让洪承畴归降,皇太极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个仇恨,必定记在自己身上……
“玉儿……”洪承畴轻轻呼唤着。
“婢子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实在配不上将军,”大玉儿用另外一只手,将洪承畴的脑袋搂在怀中,“今晚能为将军做些事情,婢子……婢子已经很满足了……”
洪承畴心中一动,这样的佳人在怀,可是舍不得放手,但……自己是汉人,难道要为皇太极效力不成?不过,今晚的命,可是玉儿救的,难道就能辜负佳人吗?
如果要活着,就只能为皇太极效命!
洪承畴心中又是烦躁起来,他从大玉儿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思索。
大玉儿心中一惊,难道要出现波折?她侧过身,挽起洪承畴的手,“将军在想什么呢?”
洪承畴长叹一口气,道:“明日你让皇帝来吧,我有话跟他商议。”
“将军,你……”大玉儿心中窃喜,却是装作不知。
“我若是不肯归顺,皇太极必然责怪你私自换了毒酒……”洪承畴淡淡地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洪承畴不才,岂能害了恩人?”
“婢子多谢将军!”大玉儿用手环住洪承畴的脖子,“将军果然高义,婢子佩服!”
洪承畴将大玉儿紧紧搂在怀中,“玉儿,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大玉儿一惊,洪承畴只怕已经看穿了自己,不过,她瞬间就明白了,洪承畴或许不是不肯归降,他只是需要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能拒绝的理由!
她的心中稍定,也不欺瞒了,“婢子是个卑微的人,皇上看在将军的份上,能绕过婢子的性命,已是皇恩浩荡!”迟疑了片刻又道:“但是婢子心有所属,今日晚间,婢子是完完全全属于将军的……”
洪承畴估计,这个大玉儿,恐怕身份不简单,但她确实有些喜欢,便不再多言,翻转身子,再次排出了一些“参毒”。
天色未明,大玉儿心中高兴,不知不觉已经醒来,见洪承畴尚在睡熟,便故意用肘部一撞,将他弄醒,自己却是闭上双目,假装未醒。
洪承畴吃痛,身子一颤,睡意全消,睁眼一看,黑暗中再无声息,只有大月儿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他已经做了决定,知道再无反悔的可能,变轻轻唤道:“玉儿……”
“嗯?”大玉儿打着哈欠,装着是被唤醒,呢喃着道:“将军,现在什么时间了?”
“天快要亮了吧?”洪承畴也不能确信,只得随口答应着。
“快要天亮了?”大玉儿翻转身,面对着洪承畴,手指在洪承畴的面上轻轻画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圆圈,“天亮之后,婢子就要面见皇上了……”
洪承畴心中有愧,毕竟是背叛了大明……但他更加迷恋大玉儿,也许天亮之后,二人再无相见的可能,他翻身抱着大玉儿嫩滑的双肩,凑近大玉儿的耳边,轻声道:“我感觉昨晚的‘参毒’,尚未排尽……”
“嘻嘻!”大玉儿娇笑着,“婢子早就说过,婢子现在是属于将军,天亮起床后……”
话未说完,已经被洪承畴搂得喘不过起来……
须臾,洪承畴将体内的参毒排尽,趴在大玉儿身上喘着粗气,大玉儿微微睁开双目,见天色已经大亮,遂推了推洪承畴,“将军,天色已经大亮,将军独自休息片刻,婢子要回去了……”
洪承畴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翻过身,让大玉儿起床。
大玉儿也不回避洪承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穿好衣装,下床套上皮靴,却是回过身来,在洪承畴的额头上留下一点腥红,“皇上今日应该会来看望将军,将军如果见到婢子,那就表明皇上放过了婢子……”
一缕幽香,随风而逝,洪承畴躺在床上,却是回味无穷……
次日午前,皇太极散了朝会,立即带着多尔衮、豪格、范文程、宁完我、张存仁等满汉重臣,前来看望洪承畴,见洪承畴穿得单薄,忙解下身上的裘皮大衣,亲手披在洪承畴的身上,“先生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洪承畴沉默不语,却是向着皇太极的身后张望着,皇太极知道他的心思,忙咳嗽一声,一名身着淡粉色襦裙的丽装女子,从门外缓缓进来,亲手给洪承畴斟上茶水,“洪将军能归顺大清,真是大清的福分!”
虽然知道可能是演戏,但亲眼看到大玉儿无恙,洪承畴心中的荆刺,终于完全落下,他抬眼看看皇太极,这个战场上最大的敌手,今日才是第一次面见。
高大、挺拔,略微有些胖,脸上却是挂着真诚的笑意,真乃世之主也!洪承畴叹毕,忙翻身叩拜在地,“败军之将,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皇太极大喜,忙扶起洪承畴,“我今获一导者,安得不乐?”
满汉朝臣们一一与洪承畴见礼,洪承畴待得空隙,悄悄问范文程:“刚才把盏的婢女是谁?”
“她?”范文程高声大笑,却又压低声音道:“她是崇德皇上的庄妃娘娘博尔济吉特氏,蒙古名字叫布木布泰,听说她给自己取了汉名,叫做大玉儿,亨九,你好福气,竟然劳驾庄妃娘娘亲自为你把盏……”
“啊……”洪承畴大惊,原来昨晚与他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庄妃娘娘?他连忙向前看去,皇太极正与布木布泰边走边说着什么,时而发出大笑,好似昨晚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