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大量的财物,行动十分缓慢,一刻钟的时间,似乎只前进了十来步。
如此下去,难道今晚都不能入城?
雷万军知道,一旦太阳落山,城中就会关门,一时无法入城的百姓,只能在城外过夜了,但自己这些骑兵……最多两个时辰,大都督就会来到城下,如果不能入城,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都督的心意?
他暗暗焦急起来,向身边的亲兵使个眼色,亲兵们顿时将身前的百姓推开,“让开让开,我们有紧急军情汇报,先让我们入城!”
百姓虽然逃得急,但他们哪敢与官兵挣道?再说这些官兵都是骑兵,不要说人,便是战马,也能将他们踩踏死了,百姓们不由分说,便是向两侧让路,走得慢的,亦有百姓被马蹄践踏……
雷万军顾不得了,一番疾走,已是靠近城门。
守城的士兵看到一队骑兵夹在百姓中,因为身着官兵的铠甲,起初倒是不以为意,但看到这些人突然加快速度,越过两侧的士兵,显然是想快速入城,便有人在城头上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看不到我们的衣甲吗?”雷万军大喝一声,说得有些模糊,脚下的步子不减,此时距离吊桥的位置已经不足百步,如果不是百姓阻拦,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跃上吊桥。
“你们是谁的属下?”把守城门的总旗官有些奇怪,开封啥时有如此威武雄壮的骑兵了?
“我们是陈副将的属下……”雷万军的声音不大,故意说得模模糊糊,指望搪塞过去,只要踏上吊桥,哪怕只是冲过去数人,也可以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斩杀城门处的守军,然后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大家慢悠悠地入城。
城头上的总旗官一愣,心说坏了,如果是陕西、保定的援兵,或许还有这个可能,陈副将平日就在开封城内,他是知道的,属下哪有三四百骑兵?
这一定是流寇假扮的!
总旗官并不知道额头上瞬间就冒出汗珠,他急忙冲着吊桥处,用最大的声音喝道:“快关城门,他们是流寇!”
“是,大人!”把控吊桥的士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人让他们关闭城门,他们只有遵命,再说,大人的声腔都变了,显然发生了意外,情况很是紧急。
两名士兵迅速转动支撑杆,拴住吊桥的铁链,一点点向支撑杆上缠绕,吊桥也随着被抬高。
雷万军已经接近了城下的吊桥,眼看着就要踏上吊桥,忽地发现吊桥迅速升高,离开了护城河的岸提,顿时吃了一惊,他一催战马,急速向吊桥冲过去,根本顾不得身前身后的百姓了。
但还是迟了一步,吊桥的一端已经升起半人高了,即便强行让战马跳上去,战马也无法立稳脚跟,吊桥一端高一端低,战马根本无法立足。
雷万军气冲牛斗,拔出随身的腰刀,遥遥指向城头,“大胆,还不打开城门?若是误了军情,你的脑袋就要搬家!”情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却还不甘心,只差着一两步,心中实在懊恼。
守城的总旗官见了骑兵,心中亦有几分心虚,忙拱起手道:“大人可有入城的文牒?如果有文牒,小人自当开城,大人勿怪,现在风声紧,小人不得不小心从事!”
雷万军哪有入城的文牒,他连明军的讯息都没有,只能凭着骑兵的身份虚与委蛇,现在身份被识破,知道万难入城,只得一边骂,一边悄悄向后撤退。
城头上的总旗官见了,更加确信了骑兵的身份,于是拔出腰刀向前一划,大声道:“这些骑兵是流寇假扮的,兄弟们,放箭,滚木礌石伺候!”
城上忽地飘下一阵箭雨,还有滚木礌石高高抛起,也不管雷万军他们周围的百姓,雷万军知道偷袭失败,慌忙带着士兵后撤,尽快离开弓箭的射程。
两名士兵撤退不及,被流矢射中,幸好天命军的骑兵,都有铠甲护身,又不是要害部位,性命应该无忧。
城下中箭、被滚木礌石打伤的百姓,倒是不在少数,百姓们身上没有任何防护设施,又是拖儿带女,以及手提肩扛,连躲闪都没有时间。
百姓们的惨叫,丝毫没有打动城头上的守军,见天命军的骑兵去得远了,总旗官不知道从哪运来两门虎蹲炮,对着骑兵各射了两炮,直到天命军的士兵远远离开虎尊炮的射程,方才停止了射击。
雷万军等到炮声停了,方才勒住战马,回身一看,城头上的守军,正向着他们这边指指点点,叫骂不绝,还有一名士兵,解下腰带,掏出小鸟,从城墙的垛口向这边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