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了城门,大军再入城……”
“我并非担心出现危险,打仗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李自成指着行军地图,道:“尉氏县距离开封,实在太近了,即便我们入了城,也不可能长期驻守,一旦我们离开,朝廷再次接管尉氏县,必然会对欢迎我们的人进行清洗!”
“大都督……”李信支吾片刻,道:“属下明白了,大都督是要将这股力量保存下来,将来我们有机会占据尉氏县的时候,再让他们发挥作用……”
“李公子说得不错,既然他们支持天命军,就要让他们的力量不断壮大,绝不能做没有意义的暴露,”李自成凝视着前方的隐隐出现的尉氏县城,道:“我们不但不会进入县城,不会侵扰百姓,还要给百姓一些帮助,百姓才会记住天命军!”
“属下明白了,”李信深深一揖,道:“大都督的胸襟和谋略,属下远远不及!”
“礼乐司做得很不错,才这点时间,便让尉氏县倒戈,欢迎天命军入城,”李自成笑道:“尉氏县原本是第一个主动欢迎天命军入城的地方,但我没有接受,李公子是不是觉得有些遗憾?”
“没有,”李信缓缓摇头,道:“尉氏县的事,不过是天命军发展过程中极不起眼的一笔,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
李自成笑道:“终于有了第一个欢迎我们入驻的地方!”
李信的双目,一直定在行军地图上,听了李自成的话,心中不觉一动,“大都督,那礼乐司的工作……”
“礼乐司的工作,一如既往开展下去,我们虽然不要土地,但并非不要民心,”李自成用食指在地图上一点,道:“此处为嵩山、箕山,构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大都督是说,”李信心中一动,“我们以嵩山、箕山为依托,是要占据这些地方了?”
“依李公子看,如果我们拿下这些州县,能否长期驻守?”李自成的骨子里,并不喜欢游移,这次在河南绕圈子,实在是迫不得已,能依靠东西两面山势据守,才有破城的必要,否则,就算像尉氏县那样,也就没有必要入城了。
李信在行军地图上指指点点,特别的东面的嵩山、箕山,以及西面的伏牛山、熊耳山、外方山,时而皱眉,时而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过了好一会,方道:“属下明白大都督心思了,拿下汝州还不够,还有汝州北面的洛阳……”
李自成云淡风轻,道:“拿下倒是不难,关键是能否长时间驻守!”
“要想长期驻守,唯一的法子,便是大规模扩军,”李信道:“现在倒是不缺少兵源,只是需要大量的钱粮……”
“河南连着两年都是大旱,别说普通的百姓,就是官府、士绅,日子恐怕都不好过,”李自成笑道:“要想得到大量的钱粮,天命军的后方,显然远水不解近渴!”
“洛阳!”李信忽地抬起头,见李自成正含笑看着他,不觉一怔,随即明白了,“原来大都督早就算计好了……”
“哈哈哈……”李自成大笑,“李公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看到战机,已经非常不错了。”
“与大都督运筹帷幄相比,属下实在差得远,”李信讪讪笑道:“大都督,我们今晚便可赶至尉氏县……”
“李公子让人告诉城内的人,我们不会入城,更不会劫掠百姓的财物!”
“属下明白,”李信对李自成的佩服,又是进了一层,“属下告诉他们,虽然天命军不会入城,但‘均田轻赋、赈灾济民、不杀不掠’的政策,却是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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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大威原本是蒙古人,归降大明后,被授为参将,在与辽东鞑子的作战中,因作战勇猛积累战功成为总兵,他看不起明军的战斗力,一向自视甚高,不愿意与别人合作,这次追击流寇,便是由他独自领兵。
虎大威在到达柘城的时候,方在发现流寇已经北上到了杞县,心中不觉大惊,杞县距离开封,已经近在咫尺,如果让流寇进入开封,无论是否拿下开封,他都是罪无可赦。
急急调军沿着惠济北还,但流寇已经西去,取道陈留县,进入通许县境内,虎大威方才松了一口气,看流寇的行军路线,显然不会冲着开封。
但他被流寇耍猴似的,在沙河、涡河一带绕圈子,心中不禁十分愤懑,一面传令急急行军,追着流寇的屁股,一面继续打探流寇的行军路线。
当流寇去往尉氏县的时候,虎大威终于明白了,流寇并不敢攻击大城,在南阳、杞县劫掠一番之后,显然想要躲进嵩山、箕山,流寇善于穿越山岭,一旦进入深山去,再要抓捕他们,实在太难了。
虎大威心中焦急,一路狂奔,连下巴的短髯都是随风而动,但他的属下,都是步兵,无论他如何发狠打骂,士兵们都跑不出草原骑兵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