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他小心地道:“一旦流寇进入城内,城中的官员士绅,都会成为流寇劫掠的对象,就是普通的百姓,恐怕也会被流寇骚扰……”
“哈哈,这样的事情,谁都得能想得出,”李自成忽地大笑,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李治强,“百姓的这种苦难,只有本都督方能阻止这类事情的发生……”
李治强疑惑不解,不知不觉看向南阳城的方向,“施主既然能阻止惨状的发生,为何不去阻止城外的战斗?”
李自成学着僧道的模样,双手合十,微微闭上双目,道:“天机不可泄露!”
李治强心中鄙视,如果李自成不是穿着明军的明光铠,早就被他撵得远远的,便沉下脸道:“施主来到武侯祠,就是来告诉贫道,你可以阻止城内惨状的发生?”
“不仅仅是这样,”李自成轻轻摇着头,缓缓地道:“本都督是来告诉玄虚道长,奥,我应该称呼你李道纪才是,流寇入城,道家、佛家都无法阻止城内的劫掠、屠杀,但有一种宗教可以阻止惨状的发生。”
“竟然有这样的宗教?贫道怎的没听说过?”李治强的双眉挤在一起,皱成一道弯弯的月亮,“施主的意思,僧道两家,都是……”
李自成淡淡笑道:“不知李道纪信不信?”
李治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贫道要亲眼看到,才肯相信……”
“如果李道纪亲眼见了,”李自成道:“不知道李道纪还信不信道教?这武侯祠……”
“施主是说,即便南阳城破,城内绝对没有杀戮、血腥?”李治强暗自咬了咬牙,双目忽地张开,精光外泄,道:“如果贫道亲眼见了,贫道就随了施主……”
“这样也好,”李自成喃喃地道:“他们原本还预备着,一旦拿下南阳,整个府城内外,所有的道观、寺庙,都要改奉……到了那些,恐怕少不了血腥,李道纪在南阳所有的道观中,一定有着很高的威望,只要李道纪牵头改奉,也会少些血腥杀戮,本都督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哈哈,哈哈哈……”
李治强等李自成笑够了,方道:“施主是说,流寇一定能攻破南阳城?若是流寇无功而返……”
“李道纪放心,”李自成心道,刘宗敏要是拿不下南阳城,本都督撤了他这个第二团团长的职务,“如果流寇拿不下南阳城,今日这番话,就当本都督没说,反正对你们也没什么损失!”
李自成来到河南,知道天命军不能被府县的城池所限制,一旦失去机动能力,很有可能陷入明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到了那时即便能突围,损失也会惨重。
但来到南阳,面对着府城,他实在有些不甘心。
好不容易攻破南阳,就这么随手放弃了?伤亡的士兵,真的值得吗?难道只是为了城中的钱粮?
他在卧龙岗下想明白了,南阳毕竟是府城,刘宗敏拿下城池,那是一定的,即便不能长期驻守,也要留下一些东西,将来真正收复南阳城,也会便利些。
这留下的东西,不可能是士兵,也不会是钱财,要让百姓记住天命军,最好的方式,便是宗教,所以,他决定拜访武侯祠!
李治强不仅是武侯祠的观主,也是南阳府道纪官,属于府中的官吏,掌管着整个南阳地区的道教。
哪怕是出家人,一旦沾上权力,就很难静心修炼,李治强常常与官府打交道,涉及到各个道观的钱粮,心中难免生出不为人知的想法,如果充分加以利用,难保他不会就范!
当然,仅仅通过三言两语,想要让一名观主被弃道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必须让他见到一些该见的东西,再加上一些利益……
无论是修道还是修佛,本身都是一种宗教,真正不受外界影响、立志潜行修行的人,绝对不会太多,大部分修行的人,都是为了一份不劳而获的香火钱!
李治强见李自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便小心地道:“敢问施主,是不是南阳城内的……”
“这重要吗?”李自成捧起茶水杯,向李治强示意着,大有以茶代酒、庆祝誓约的样子,“李道纪放心,对你们没有损害,只要没有违背今日的约定!”
“施主……”
“南阳城破之时,本都督会与李道纪携手入城,一切以眼见为实,”李自成抿了口茶,放下茶水杯,“多谢李道纪的茶水,本都督将来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