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时候,金钟山、平顶山的工事,已经初步完工,如果不打算在金钟山上大量驻扎军队,工事暂时就不用修缮了。
这时候的商洛山,沿着丹水的官道,天命军已经在南北两端都建立了营寨,北面靠近西安的防线,除了商州城,还有城北的鼎龙寨,而在官道的南端,又完善了金钟寨,中间还有著名的关隘——武关。
如果朝廷不是和天命军拼命,这样的防线,应该能护卫南面的汉水,将明军、流寇拒之天命军的属地之外。
有了这条防线,后方的兴安,防守的压力明显减轻,李自成便让宋文将军队东移,在鼎龙寨、商州一线,部署了鲁大志、郑国栋的两个千户;另外将一部分士兵,部署于金钟寨、平顶山一带,加上武关的降兵,合计一个千户。
李自成和他的亲兵,完全解放出来,随时做好东进的准备。
李绩尚在川南的建昌府,李自成无所事事,便在金钟寨附近打探明军、流寇的讯息,也是为了查探地形。
进入六月,夏粮进入收割期,但商洛山百姓上交的赋税,除了供给当地的驻军,所剩已经无几,幸好从兰州、西宁方向运来了大量的粗粮,大半储存在兴安县,一小半运至商州,除了给当地的百姓送来一部分种子,大部分储存在商州、商南县的官衙中。
六月底的时候,李绩部终于赶到兴安县,李自成得到讯息,立即着人传讯,让李绩沿着汉水南下,大约在湖广郧县附近与自己汇合。
李自成告别王婉玉,将王婉玉安置在王家楼的娘家,自己则率领自己的所有亲兵南下,穿过武当山东麓,在汉水北岸的郧县与李绩部汇合。
郧县原本是湖广行都司所在,但最近几年,流寇肆湖广北部,自卢象升之后,湖广行都司已经名存实亡,战略和经济中心已经迁往襄阳,郧县逐渐没落,早已不是重兵集结地。
李绩先是到达郧县,已经占据了不设防的县城,听说大都督到了,他带着一众军官,早已迎出城外,李自成骑在黄鬃马上,随着李绩入了城,立即在城内的军营中召见了千户以上的军官。
刘宗敏虽是千户官,但他又是第四营第二团团长,早先已经知道此行的目标是河南,便道:“大都督,既然要去河南,如果从商南县东行,岂不直接切入伏牛山?”
李绩也有这样的疑问,第四营万余将士,加上大都督的亲兵,大约一万两千战兵,但与朝廷的军队相比,这些人数还是非常弱小,杨嗣昌动辄数万、十数万士兵,还有源源不断的兵员补充。
天命军既然处于劣势,又是孤军深入,如果从商南县进入豫西群山,以熊耳山、伏牛山为依托,倒是不错选择。
李自成自顾端起茶水杯,抿了一小口,也不看众人,“怎么,你们怕了?”
刘宗敏面上一呆,像是被激怒了,猛地站起身,大声道:“回大都督,属下不怕,如果不是大都督收留了属下,属下的坟茔上,恐怕都长出荒草了,属下这条命,早就交给大都督了……”
刘宗敏这一表态,给第四营的千户官们将了一军,他们也是纷纷起身,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不仅争着向李自成表达忠心,更是拍着胸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大都督指向哪,他们绝对不会含糊。
既然部下都表了态,李绩岂能落于人后?他最后一个起身,拱手道:“属下从西宁的时候,就是跟着大都督,只要大都督一声令下,便是刀山火海,属下也决计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知道你们的忠心,”李自成摆摆手,让众人都坐下来,含笑道:“可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用孤军深入河南吗?”
“大都督难道不是向河南扩张?”李绩道:“熊耳山一带,恰好与商洛山相邻,如果占据熊耳山四周,倒是可以和商南县连成一片。”
“扩张?”李自成忽地敛了笑容,正色道:“河南连着大旱,加上匪患、兵患,百姓早已贫弱不堪,天命军如果向河南扩张属地,成百万的饥民,我如何养活他们?如果有法子养活这些饥民,天命军早已东出陇山,将整个陕西拿下了。”
李绩依然不解,“大都督既然无意向河南扩张,那为何要孤军深入河南?”
“我这次去河南,一是要招抚部分流民,虽然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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