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交流,就不会太过愚昧。
这二十个“里”,大约就是后世的二十个乡镇,是人口和财物相对集中的地方,每一“甲”就相当于村落。
原先的土司制度,已经正式作古,即便留下性命的土司们,也是失去了绝大部分土地,在重新分配的时候,与普通百姓一样,都是每丁二十五亩,但他们的财物倒是没有没收,还可以从事商业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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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卢象升终于赶到京师,听说朝廷与鞑子议和的传言,立即求见兵部尚书杨嗣昌,询问事情的真实性,杨嗣昌默然不语,借口军情紧急,立即带着他求见朱由检。
朱由检听说卢象升赶到京师,不禁大喜,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半,为了显示对卢象升的重视,他离开乾清宫,在武英殿召见了杨嗣昌与卢象升。
“臣叩见皇上!”杨嗣昌、卢象升双双叩拜于地。
朱由检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卢象升的后背,卢象升并非虎背熊腰,但身材匀称,穿上铠甲,即便跪在地上,也有一份英武之气!
“免礼平身!”
“谢皇上!”
朱由检看着浑身散发出英武之气的卢象升,心中更加欢喜,“卢爱卿,鞑子分兵,破关而入,你有什么看法?”
卢象升想到朝廷与鞑子议和的传言,不知道皇上同意否,他双手一抱拳,低头道:“臣主战!”
朱由检心中一惊,不觉变了脸色,良久方道:“卢爱卿听到什么传言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廷议之后,朝廷再无此打算!”
杨嗣昌忽地从怀中抽出两份塘报,看了卢象升一眼,方道:“皇上,辽东讯息,皇太极攻占义州,并以义州为基地,猛攻锦州……四川的李自成、湖广的罗汝才,都是不肯接受招抚……”
朱由检摆摆手,他暂时顾不上流寇和辽东了,“卢爱卿,鞑子进逼京师,你有何退敌之策?”
卢象升睨了杨嗣昌一样,道:“回禀皇上,鞑子虽是骑兵,但我军与鞑子交战日久,已经积累了对付骑兵府法子,步兵只要结阵,刀盾兵在外,长枪兵在中,弓箭兵于后,即可立于不败之地……”
“奥?”朱由检大喜,议和之心顿减,“卢爱卿说说,如何立于不败之地?”
“鞑子如果发动攻击,以弓箭射击,辅之以火炮,便可对鞑子进行远程打击,而我们的刀盾兵,可以抵御鞑子的弓箭,论远程打击,我们处于优势;一旦鞑子靠近,刀盾兵结阵,可以抵御鞑子的第一波攻击,而长枪兵利用长兵器的优势,可以戳伤鞑子的战马,近战,我们同样不会处于劣势……”
朱由检不住点头,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基本的战斗模式,他还是懂的。
“皇上,”卢象升见朱由检赞同自己的用兵之法,遂道:“大同、山西、宣府之兵,守北疆久矣,深通与骑兵作战之法,臣请求调三镇兵马入京勤王!”
“三镇兵马,已经接近京师,大同总兵王朴、山西总兵虎大威、宣府总兵杨国柱,都受爱卿节制,”朱由检一向喜欢卢象升,便道:“朕授爱卿尚方宝剑,领兵部尚书衔,总督天下援兵!”
卢象升大喜,忙叩拜于地,“臣多谢皇上!”
杨嗣昌双目内敛,什么也不看,却是道:“皇上,卢大人总督天下援兵,当以何人为监军?”
“起潜,”朱由检毫不犹豫道:“起潜一向忠贞,又长期于宣大一带监军,对鞑子知根知底,定能帮助卢爱卿一把!”
“臣谢过皇上!”
“国库虽然匮乏,但卢爱卿总督援军……”朱由检满目含笑,道:“朕从内帑拿出一万两犒军,卢爱卿,朕的内帑也没有多少银子呀?”
“臣谢主隆恩!”卢象升暗喜,皇上如此心意,显然是主战,那坊间传言皇上同意议和的事,显然是误传了。
杨嗣昌、卢象升告别朱由检,离开武英殿,刚刚出了宫门,杨嗣昌忽地立住脚,“卢大人……”
卢象升一拱手,“杨大人有什么话需要交代在下吗?”
杨嗣昌迟疑片刻,终是道:“卢大人可知,皇上为何用高起潜监军?”
“难道是因为高起潜曾经参与议和?”卢象升愕然,沉思片刻,道:“不会吧?皇上既然拿出内帑的银子犒军,难道主战的决心尚不坚定?”
杨嗣昌沉着脸,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一声,竟撇下卢象升,独自回了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