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晚了……”
朱由检默默点头,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杨嗣昌却是明白了皇上的信心,他匆匆告辞,回到兵部,立刻给辽东巡抚方一藻写了一封私信,着他派人试探皇太极的口风,为免留下口舌,使者不能是文武官员。
方一藻正为鞑子的事头疼,接到杨嗣昌的书信,立即焚烧了,然后找来算命先生周元忠,口授一番,让他出使沈阳,无论结果如何,尽快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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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抽空去了一趟兰州高学,上次在他的指引下,王徵终于弄清了打磨机的一切原理,不知道打磨机造出了没有。
打磨机的产生,最初是为了加快自行车的生产速度,降低成本,但打磨机也可以应用于其它领域,在眼下的兰州,至少可以应用于火器局,用来打磨枪管炮管,加快枪炮的生产速度。
王徵正在研究李自成交给他的图纸,听说李自成来访,忙迎出研究室,叩拜在地,“大都督!”
“王先生不用多礼,”李自成伸手将王徵搀扶起来,“怎么样,打磨机研制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王徵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喜悦,“生产的打磨机的事,属下已经交给永春了,总要让他历练历练,否则属下死后,他何以安身立命……”
“哈哈,研制成功就好,”李自成大喜,“王先生,等到打磨机真正投入使用,给火器局送去几套,火器局和自行车厂一样,需要大量的打磨机。”
“属下遵命,”王徵拱了拱手,将李自成引入内室,指着方桌上的图纸,苦着脸道:“大都督,这蒸汽机的图纸,实在太过复杂……”
“王先生莫急,”李自成知道,蒸汽机是一项很复杂的综合技术,需要相关的配套技术,以及合格的材料,王徵想要闭门造车,难度实在太大,遂笑道:“我相信,蒸汽机一定会成功,但可能是二十年、甚至五十年后,我将图纸放在这儿,并非是让王先生造出蒸汽机!”
“大都督的意思,图纸只是摆设……”王徵不解,既然短时间内造不出,那样何必浪费时间?
“不,我是给王先生提供研究的方向,”李自成笑道:“蒸汽机与打磨机不同,不是一项单纯的技术,而是有若干项先进的技术组成……”
“大都督,属下明白了,”王徵抢着道:“大都督是让属下将这些技术整理出来,然后分类,让不同的人去研究?”
“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李自成道:“不过,不是若干个人,而是若干个组,每组若干人,许多技术,需要合作,博采众家之长,必要的时候,我会让汤先生加入进来,参与某一个小组。”
在李自成的心目中,汤若望与王徵是两类完全不同的科研人员,教育方式、文化习惯、研究方向等等,基本上就是两个极端,这样的人研究同一样机械,可能争论比较多,但越是争论,越能促进科技府发展。
中央之国在很多方面已经落后与欧洲,必须奋力追赶!
王徵沉默片刻,终是点点头,道:“大都督英明,属下明白了,许多复杂的技术,依靠个人,即便是毕生之力,恐怕也难完成……”
“王先生明白就好,”李自成道:“譬如这蒸汽机,可以拆分为优质钢材、动力、机械合成等无数项技术,每个小组分工负责其中的一项,什么时间所有的技术都解决了,蒸汽机也就完成了。”
“大都督说得是,”王徵摇着头苦笑着摇头,道:“一时半会,哪有许多人员来进行研究……”
李自成哈哈大笑,道:“王先生现在应该明白,我早就开办了西宁高学和兰州高学!”
“啊……”王徵大惊,难道大都督早就设计了蒸汽机的图纸?否则为何要花费大量的银子开办这两所高学?大都督真是……
李自成笑道:“我的建议,王先生认为如何?”
王徵忙拱手为礼,“大都督真是金玉良言,不,大都督比属下等看得深远……”他的双目中,不知不觉生出一样的情愫!
“哪里那里……”李自成还是比较谦逊的,“在紧张的战斗之余,我只是爱琢磨!”
“大都督的神智,属下等万万不及,不愧是与天主直接沟通的人,”王徵道:“属下还有一点疑问,这蒸汽机实在太过精巧,若是在属下有生之年,它难见天日,那这些研究,岂不白白浪费人力物力……”
李自成摇摇头,“即便王先生无法研制出完整的蒸汽机,每但一项技术,也是有用的,比如优质钢材,可以制造高质量的枪炮,很多技术都是相通的,就像打磨机,不仅应用与自行车的生产,也可以帮助生产枪炮……”
“属下茅舍顿开……”王徵对着李自成,长揖而起,“属下研究了大半辈子机械,没想到比大都督差得远了,属下实在是佩服佩服……”顿了一顿,又道:“从明日起,属下便会将分解出来的技术分组,分别交给不同的学子,属下也会分管其中的一项。”
“不,”李自成断然拒绝,“各项技术,尽管分配给学习们,王先生若是有时间,可以参与其中的某些技术,但王先生必须留下,做为总管,否则即便所有的技术都突破了,也难组装为蒸汽机!”
“总管?”
“对,技术上的总管,将所有的技术合而为一,才是蒸汽机,”李自成道:“这种技术总管,也叫总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