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州高学回家,李自成心情大好,基本上搞定了打磨机,不但能降低自行车的生产成本,将来还会在许多领域得以应用,至少火器的生产速度会加快。
打磨机与香水、蒸馏酒、肥皂不同,不是单纯的消费品,而是制造的器械,虽然才是初级阶段,但是比自行车本身前进了一大步,属于重工业的开端。
如果将来开办工厂,专门生产各式打磨机,没准就能让科学发酵起来……
兰州的事,处置得差不多了,他原本还想回见梅之焕,和他谈谈陇右的地方政体设计问题,看看当初建立的议会雏形运转得如何。
梅之焕是从崇祯三年(公元1631)十二月任职陇右省长的,当时规定任期五年,但是现在已经六年多过去了,却是没有调整,还有法院、议会,也要重新换届了。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繁琐,因为是试点,缺乏一整套完善的律法。
这么长时间,并没有听说议会、法院发挥出积极、重要的作用。
但李自成不打算放弃,如果不试过,谁知道哪种制度才是最合适的?摸着石头过河,在行程中不断调整方向,才是探索一套制度的可行方法,邓太宗已经践行过了。
要建立一套全新的制度,肯定千难万难,现在陇右的百姓,识字率极低,自身没有探究的能力,理论上必须完全依靠“拿来主义”。
李自成不会太急,暂时还是培养人的意识,等到华夏帝国出现,百姓的识字率提高到一定的程度,再根据当时具体的情形再做取舍。
就像王徵研制打磨机,一套有效制度的形成,也需要不断试验、取舍、修正……直到最后符合制定者的意图!
但他不打算亲自过问,而是预备交给了梁文成,让他根据践行的情形,决定换届后继续运转,还是做必要的调整。
他要去西宁看看,没有必须的理由,但西宁是天命军的发源地,又是现在的中心城市,商税比兰州还多,李自成上次离开西宁,快要一年了,他不能太疏远西宁。
晚饭后,李自成召集众位夫人,告诉她们,自己即将去西宁视察一番。
陈秋蝶顿时鼓起两腮,悻悻道:“早知道不回来了,就在西宁授课多好……”
孙梦洁嘻嘻一笑,“傻瓜,先生只是去西宁视察,很快就会回来,又不是在西宁常驻!”
田芬在陈秋蝶的大腿上一拧,嘲笑道:“蝶儿姐姐为什么这么想?”
“哎哟……”陈秋蝶很夸张地一声尖叫,在田芬的脸蛋上拧了一把,方才罢休。
高桂英见两人闹得不像话,咳嗽一声,道:“都别闹了,自成要远行,我们要收拾好自成洗换的衣物,还有干粮等一应使用之物。”
她一发话,连一向爱闹爱笑、堪称哼哈二将的陈秋蝶、田芬都不敢说话了。
李自成正要离开,却发现穆思蓉趴在餐桌上,神情有些呆滞,只有双目的睫毛一上一下连续眨巴着,心中不觉一动,悄悄凑过去,“蓉儿是否想家了?”
“啊?”穆思蓉吃了一惊,忙用小手揉着双目,“大都督……”
李自成拍拍她单薄的香肩,道:“蓉儿已经大半年没见爹娘了,要不顺路回去看来?”
“行吗?大都督……”穆思蓉抬起双目,急急道:“蓉儿不会骑马,会拖累大都督行军……”
“傻瓜,这次去西宁,又不是打仗,”李自成将她的发丝理顺,道:“你先收拾一番,学校里的工作安置好!”
穆思蓉快速点着螓首,唯恐李自成反悔似的,“是,大都督,婢子保准不误事,落下的课程,回来后婢子一定补起来……”
陈秋蝶马上嚷道:“大都督,鼻子也要去……婢子有个姐姐,就在北川县,婢子已经好些年没见了……怕是已经不认识了……”她也学着穆思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田芬不甘落后,道:“婢子也是好久没见到爹娘了,求大都督带着婢子一起回去吧,婢子会骑马,不会耽误行程的……”
这都怎么了,一个个学会煽情了?还是真的离不开自己?李自成暗笑,却是扳着脸,道:“蝶儿是有个姐姐,嫁在北川县,可这些日子,也没听你提过呀,”看了陈秋蝶、田芬一眼,又道:“这次去西宁,时间不会太长,你们要是跟着去,只能自己回来!”
两人都是吃瘪,陈秋蝶脸皮够厚,嘟着小嘴、有气无力地道:“那婢子在家等着大都督回来……”
“这就对了!”李自成忽地瞥见孙梦洁,便道:“洁儿的爹娘倒是在西宁,不过他们比较自由,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来兰州继续开酒馆!”
孙梦洁喜道:“真的?先生肯带他们过来?”
李自成点点头,道:“有时间我去看看他们,愿不愿过来,由他们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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