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两地联系,驿站还是必不可少,如果荒废了,沿途的客商去何处休息?
如果由官府为过往的官员、客户买单,似乎也不合适,既要让驿站保留下来,又不会增加官府的负担……
李自成心中计议已定,后世的历史上,就没有这档子事,成都和重庆之间,并非荒芜的不毛之地,完全可以交给商户去经营,不但不用投入,还可以征收赋税!
他下了战马,将马缰一丢,那人忙接过去,“军爷,小人可以代行喂马,但需要收取银子……”
“银子不会少你的,”李自成让亲兵们都下了马,进入大厅,大厅内空荡荡的,一个顾客都没有,不仅皱起眉头,“今儿怎的如此萧条?”
“白市里原本就萧条,”那驿卒正牵着马向后院走,闻言道:“最近又是闹兵患……”看了李自成身上怪异的军服,赶忙住了口。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兵患?你错了,我们的确是兵,但我们绝对不会骚扰百姓,不但不会骚扰,还会帮助百姓,你们不用怕,先预备饭食,再让驿丞过来,我有话说。”
“是,是!”那驿卒忙牵着战马,入了后院。
稍顷,一名同样三十模样的男子,从后院出来了,向着李自成一拱手,“军爷,你找小人?”
“你是这里的驿丞?”李自成打量着他,除了眸子清澈,整个人和普通百姓没有两样,身上青灰色的短褂,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布带,宽筒长裤上,膝盖处还有两块补丁。
“小人是这里的驿丞木楼,不知军爷……”木楼躬着腰,一副谦恭的样子。
“木楼?”李自成向对面的木椅上一指,坐吧!
“在军爷面前,小人哪敢坐?”木楼恬着脸笑,“军爷有什么话,只管吩咐!”
“让你坐就坐,啰嗦什么?”何小米把眼一瞪,右手不自觉按在刀柄上。
木楼吃了一惊,双腿一软,跌坐在木椅上,他不敢看可小米,只是巴巴地望着李自成。
李自成摆摆手,让何小米下去,“木楼不用紧张,小米不会伤害你的,坐下说话吧。”
“军爷?”木楼虽是落了座,却还是十分紧张,但李自成的身边,还有十余名带刀的亲兵,他连逃跑都不敢。
李自成含笑道:“木楼,我且问你,你们经营驿站,需要上交利润吗?”
“这……”木楼迟疑一会,见李自成的目光一直逼视着他,虽然软和,却是十分摄人,忙道:“不瞒客官,最近这几个月,也没人来问小人要利润,或许是知道驿站收入微薄……”
“依靠驿站,你们两人能维持生计吗?”
“不能,”木楼道:“不敢欺瞒军爷,小人尚有家眷要吃饭,连小人身上这身衣服……”他低头看着膝盖上的补丁,讪讪一笑。
“奥,那要是再给你增加二十亩良田呢?”李自成笑道:“蜀地富庶,二十亩良田应该可以养家糊口吧?”
“二十亩?”木楼的双目顿时放光,目光盯着李自成,从头顶的毡帽,一直看到腿上的迷彩裤,“军爷不是拿小人开心吧?”
“你看我像拿你开心的样子吗?”李自成淡淡笑道:“我是天命军的大都督李自成!”
“天命军?大都督?”木楼的双目敛去光彩,喃喃地道,他似乎不知道天命军的事。
“木楼也许不知道,”李自成道:“最近的兵患,便是天命军入川,不过,天命军是不会伤害百姓的,天命军是要拯救百姓,让所有的百姓有日子过,成都、重庆已经归降了天命军。”
“啊……”木楼顿时张大嘴巴,一时合不拢。
“你不用害怕,我刚才也说了,天命军不会为难百姓,”李自成道:“白市里的这块驿站,我无偿划拨给你,一会就签署地契房契,由你们二人共同经营,不久之后,官府也会给你们分发土地,只要你们依律纳税,日子总会好起来。”
“小人……小人谢过大都督!”木楼忙叩拜在地。
“起身吧,不用多礼!”李自成笑道:“我还有个条件,若是天命军需要通过驿站传送讯息,你必须无条件协助。”
“那是自然,”木楼拱起手,道:“只要天命军一声令下,小人就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
“哈哈,”李自成用手指着木楼的脑袋,不觉大笑,最后却道:“在‘成渝古道’上,这样的驿站还有多少?”
“回大都督,居小人所知,成都与重庆之间,这样的驿站,一共有十一座,白市里距离重庆府不过一日的路程,其余的十座驿站,和白市里也差不多,驿卒多半逃亡……”
“逃亡的人,就不用回来了,”李自成道:“依然留在驿站的人,才能接管驿站。